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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这边血吸虫被扑杀了,难道最近又爆发?
池墨忧心忡忡。
想起前不久刷到的视频,仙湖附近就有一个家庭养殖场捡便宜来附近铡草回去喂牛,结果一家几口都染上血吸虫病,养殖的十几头牛也被防疫部门拉走,损失惨重。
视频里面记者采访了住院的丈夫,那人的腿差点截肢。
池墨头皮发麻,想起视频画面特写的血吸虫叮咬后的溃烂坏疽,迈出去的脚跟缓缓收回。
风拂草浪,夕照似血,漫卷的霞色和眸底的碧丝毯堆砌出仙湖阔大奔涌的景色。
没有人知道翻卷的草浪底下蛰伏着无限恐怖。
风一寸寸碾过皮肤,一寸寸的危险逼近,池墨听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眸底的霞色被男人挡住,池墨稳住身体站得笔直。
等连修珩终于转身,压住池墨的石头轰地被她推倒。
能怎么办,慢慢往回走呗。
池墨乐观地想,只要走到前面那棵树那里,她就喊小赵将车开过来。
“还在发愣?”压住她的石头变戏法似的堵住窄路,连修珩背对着她,身形降落到眸底。
池墨盯着黑色风衣下摆,草尖拍打昂贵的布料,黑色染料将碧丝线也瞬间染透。
“我自己可以。”池墨拒绝连修珩降落眸底的背。
打一个巴掌给颗甜枣?
她不爱吃枣,枣核硌牙,果肉发腻。
连修珩升起劲腰,池墨大功告成。
脚尖刚触到绵软的一丛碧草,池墨整个人被连修珩打横抱起,破了条长口子的雨鞋吧嗒淹没在草浪。
池墨没回过味儿,连修珩已经调整好最佳的拥握姿势,池墨的脑袋枕在他左臂,大腿根部被他的右臂托举……
连修珩喜欢给他买裙装,池墨换的这身就是C家春款淑女裙。
黑色低胸复古缎面上装,下面搭配鱼尾裙。
裙摆的荷叶边缀满了淤泥,上装也不能幸免,胸口位置更甚,池墨松开眼缝看,淤泥似乎已经被她极具升高的体温烤干,一块块地结痂在串着细细银丝线的布料。
“别乱动。”连修珩低头,警告的意味明显。
池墨和他就是两个针尖,她勾住连修珩脖子,针尖刺进他黑色剪影,“连总要是抱不动了,可以放我下来。”
池墨并不领情。
过往种种浮现眼前,他这又算什么?
讨好她还是想进行下一步的消遣?不管是哪种打算,池墨都不想他如愿。
连修珩却抱得更紧了,紧到池墨感觉快要窒息。
“池墨,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好好跟我讲话?”
连修珩睨着池墨眼睛,“还是说你的心里,一开始就没有我。”
池墨嘴角弯成天空的月牙,她没想到连修珩终于问到这里,比她预料的要快很多。
也许就是轮回的巧合。
十三年前的今天,她不顾春叔和阿川哥的阻挠,冲到渡口去寻母亲。
海水刺骨寒,潜到水底几乎快要溺毙,也没寻到母亲。
一艘豪华游艇救上了她,船主是位桀骜少年,船的甲板放着几盆豆蔻花。
微辛微冷,他裹住冻得发抖的她,豆蔻花耷拉着穗子,许是海风的咸涩令花苦恼,同那张合影里的她一样狼狈。
连修珩说的不错,从一开始他就俯视着她,从她被游艇搭救登船,过去的十三年里,四座城池里的她,始终被他的眼神俯视。
她困在城池的铜墙铁壁,只能甘愿做一只山雀,他喜的时候跟着喜,他沉默的时候她跟着默,他发怒的时候她的身边降落狂风暴雨……
也有快乐的时候,不然她也不会挺到现在对吗?
母亲的葬礼结束,她过十四岁生日。
外婆悲痛欲绝不肯接受母亲离开的事实,每天躺在床上抹眼泪。
春叔振作精神后接她回南椰岛,噩耗也随即从岛上传到深城。富春楼意外失火,在她生日这天,戏班的师兄师妹逃的逃,伤的伤,等大火扑灭,高高的富春楼只留下屋顶的瓦砾。
春叔一夜之间失去所有,抑郁成疾诱发癫症,他哭着对十四岁的池墨说:“叔错了,叔没办法给小墨过生日,叔要下去陪你妈妈。”
春被最后是被阿川哥带回南椰岛的。那晚风很凉,她和阿川哥坐在渡口的堤坝,她的膝盖放着阿川哥买给她的草莓蛋糕。
蛋糕很迷你,她吹灭蜡烛,渡船远去,阿川哥的话响在耳侧,“小墨,你哪天想回南椰岛了,记得打我电话,我来接你。”
外婆就母亲一个闺女,执意要她留在身边。春叔得了病,她便留在了深城。
等渡船消失于海波,池墨吃掉最后一口蛋糕,蜡烛的泪珠儿淌进白白的奶油,池墨已经泣不成声。
“你们都不要我了对不对?”海风怒吼,狂风裹挟咸涩降落骤雨。
池墨掌心的蛋糕一败涂地,奶油花化成水,点缀的草莓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