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余渊隔的那么远看清楚了没有。
    透过呼啸的风声，她似乎听见楚慧准备和余渊讨价还价。
    谁知余渊并没有等楚慧过去，就带着那一支队伍冲了进来。
    那支队伍似乎是楚琮那边的精锐，人数并不多，但个个都很能打。
    余渊势如破竹，带着些人直接杀入了楚慧的营地。
    楚琮的大军也紧随其后，跟着余渊冲了进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楚慧甚至都没顾得上拿颜慕去威胁余渊。
    骑在马上的少年身着戎装，站在城楼之下与颜慕相忘。
    余渊的盔甲上沾满了血，黑红色的盔甲衬托的余渊脸色越发苍白。
    颜慕有心想安慰余渊，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楚慧看着余渊身上早就起了冷汗，他捏着吊住颜慕的绳索，像是溺水之人抱着最后一块浮木。
    “你若是上前一步，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楚慧的声音又惊又怒。
    他没有想到，拿颜慕作为人质威胁，竟然越发激起了余渊和楚琮的斗志。
    楚慧心中直呼失策。
    他牢牢盯着余渊，只见余渊只是沉默了一瞬，竟再次上前。
    楚慧心中着急，竟抢过了身侧侍卫的刀剑，对着绑着颜慕的绳索就是一刀。
    “啊！！！！！！”绳子断裂的声音传来，颜慕往下猛的一坠。
    她的尖叫成功的让余渊止住了脚步。
    所幸这一刀下去，绳子只断了一半，颜慕虽然依旧在空中晃晃悠悠，但好歹一时半会的还摔不下去。
    她又是庆幸又是害怕，但一直死死克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余渊，你看见了吧？”楚慧在墙上喊道：“若是你再敢上前，这个女人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颜慕低下头看着余渊，正巧余渊也在抬头看着她。
    在看清楚余渊面容的那一刻，颜慕眼中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啪嗒一声。
    一滴泪从眼眶滴落，落在余渊的脸上。
    泪水落在脸上凉凉的，却让余渊心中的火焰烧的越发旺盛。
    余渊伸手擦去那滴泪。
    他的眸色越发深沉。
    出于各种顾虑，余渊没有再次上前。
    “你让我怎么样？”余渊对着楚慧问道。
    “摘下盔甲。”楚慧见事情有了转机，连忙说道。
    余渊闻言，竟真的将自己的盔甲都卸了下去。
    在卸甲的时候，余渊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颜慕。
    虽然隔的太远看不清神色，但是颜慕还是在余渊身上，看见了几乎化为实质的内疚与担忧。
    傻子。
    他有什么好内疚的。
    颜慕的心中又甜又涩。
    城楼上的弓箭手见余渊脱下铠甲，纷纷对他举起弓箭、
    “不可以！”颜慕忙喊道：“二殿下的军队已经攻到了城下，你杀了余渊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大皇子却冷笑道：“那又如何？死一个是一个。”
    一想到余渊使他蒙受了那么多的损失，大皇子就觉得心底发痛。
    他的目光越发冰凉，嘴上却对着颜慕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我是不能这么干脆利落了杀了他。”
    他挥了挥手，弓箭手们又将箭放了下去。
    “余渊，你若是朝我跪下三叩九拜，我就放了这个女人。”楚慧道。
    “余渊你别听他的！！！”颜慕的心中越发着急。
    三叩九拜是新帝登基时才行的大礼，若是余渊真的做了，那么日后楚琮登基，余渊该如何自处？
    楚慧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折辱余渊？！
    颜慕心中悲愤交加。
    她死死盯着余渊。
    余渊的身影凝滞在那里，周围是数不清的尸体。
    少年孤身坐于马背之上，像极了一副悲壮的画。
    片刻，颜慕看见余渊的身子动了动。
    余渊就这么下了马。
    颜慕看见余渊抬头看着她，嘴巴微动。
    大概是心有灵犀吧，颜慕竟然清楚读懂了少年的唇语。
    “阿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余渊是这么说的。
    这个傻子为了她，竟然真的准备放弃一切！
    霎那间，万般的情绪涌上大脑。
    所有的话语都凝聚在舌尖，却又没办法细细言说。
    绳子因为方才大皇子的一刀，已经变的有些松了。
    颜慕有些吃力的挪动着手。
    粗糙的绳子擦的她肌肤火辣辣的痛。
    但是颜慕却无瑕顾及这些了。
    她用尽最大的力气，终于摸到了怀中那把匕首。
    这把匕首，还是余渊给她的。
    她还记得，余渊说如果他变心，颜慕就可以拿着把匕首挖出他的心脏。
    颜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