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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妧身边。
李妧方才说完话后便十分晕眩,此刻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怀松轻手轻脚再度靠近她,而后手伸向她的腰间,缓缓解开了她的腰带……
李妧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只见自己衣不蔽体地躺在怀松腿上,他的衣衫也悉数褪尽,只着了一条亵裤坐在那里。
她反应极快地弹坐起来,却看到驸马一脸惊愕失望地站在不远处,显然他已经看到了这边的境况。
尚未待她开口,他已转身逃离了。
李妧看着地上散落着怀竹曾经穿过的衣衫,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容怀松辩解,便从发间取了一根绾发的粗簪狠狠扎进了他的手心,“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怀松惨叫连连,笑得极其病态,“公主不都猜到了吗?当年公主可是求着兄长要你,如今奴婢圆了公主的心愿,怎么公主又不高兴了呢?”
“本宫要杀了你!”她不再与他多做纠缠,只简单合上了衣物,让人绑了怀松,便回房了。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方才那一幕幕都被陈文柏看到了,他会如何看待自己?是会相信他看到的,还是会相信她的解释?
怀着这些思虑,她一夜未得好眠,次日早膳都没用便匆匆赶往驸马的住处。
他依旧面色温和,似乎除了新婚那夜,她何时见他,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第一次率先开口,“公主是为昨夜之事而来吗?”
她正欲答是,他又开口,“昨夜文柏都看到了,若是为了羞辱臣,公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实昨夜与成婚那日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公主大可不必这般折腾自己。”
李妧愣在原地,“你竟是这般以为的?”
“臣从未恶意揣测过公主的想法,从前以为公主长情,公主报仇,我便愿做公主手中的利刃,只愿公主安好。可如今才知,原来公主只是喜欢这类阉人,至于是谁并无所谓,不知公主昨夜睡得可安好?”
她气极,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面上,“本宫已经将怀松处死,你休要不依不挠,得寸进尺!”
他不再言语,亦不再面对着她。
“你在想什么?”李妧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声音都有些颤抖。
“或许,在公主眼里,臣永远比不过身边的阉人,死了一个怀竹还会有怀松,日后还会有其他人……只求公主日后不要再让臣知晓这些人这些事,文柏不愿再打扰公主雅兴了。”
他竟是这般看她的,怀竹从来不会这般误会自己,怀竹从来都会理解她,可他却不能。
“呵,倒是本宫高看驸马了,以为驸马是真的大度。”她对他失望至极,“今日看来,你确是比不上怀竹,想来,当年若不是与你定亲,怀竹也不会去的那般早,本宫确实不该对你抱有希望。”
“公主的意思是说,臣也是害死怀竹公公的元凶之一,”他笑意苦涩,“如此一来,公主是否要像逼死太后那般除掉文柏,替怀竹公公报仇雪恨?”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李妧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旁摆放的宝剑,狠狠地劈开了横在二人中间的膳桌,“本宫不会杀你,但还请驸马日后尽好本分,休要再招惹本宫!”
她话说完便将宝剑扔在地上,愤恨离去,只听到他在身后轻飘飘地答道,“臣遵命。”
自那之后,她知晓驸马仍会默默挂念自己,却因为当日的决裂再不肯向她走近一步,她亦有身为皇室的骄傲,也不愿向他奔赴。
李妧只觉自己可笑,他们本是少年夫妻十几年来却徒做怨偶,她确不该在他身上抱有希望。
她的心宛若一潭死水,再激不起任何波澜。
直到那一夜,傅如琢跪在官道上,闯入了她的人生,才渐渐敲开了那潭死水冻结的冰面。
他的长相与怀竹别无二致,就连鼻子旁的那颗痣都生得正好,她知晓可能有诈,却又不得不陷入其中。
太像了。
她一意孤行地将他带了回去,让他做了公主府第一个面首,如今她已权侵朝野一手遮天,人言何所畏惧?
带傅如琢回去的第二日,驸马竟破天荒地来找她了 。
自怀松死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见她。
从前很长一段时间,二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刻意躲避对方,总是很少见到。
驸马日日流连松竹馆,夜夜买醉,她总要差长史去寻他回来,让他记着自己还有个家。
她虽嘴上赶他走,却又想要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些什么,可他似乎早已绝望,早已什么都不在意,只说了恭贺她的话便一瘸一拐地离去。
他光着的那只脚,血肉模糊,刺痛了她的眼。
她自欺欺人地对着那张和怀竹一模一样的年轻面庞,带着他三跪九叩,心里回忆着与驸马成婚时的场景,却只能想起那夜他扶着门框呕吐的样子。
之后每每与傅如琢榻上缠绵,情到浓时,她口中时常叫着的是怀竹的名字,可偶尔也会是另一个人。
她痛恨驸马的懦弱,怒其不争,自己却又不敢走近他一步,仿若稍稍松懈一些,这场无形的博弈她便输了,可她却是个永远不会认输的人,向来只有别人臣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