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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地一声,吓得蒋云川立刻停下了脚步。
他狐疑地往门口看了看,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睡衣,走到房门口,按下了门把手。
门还没有彻底打开,庄秋白就顶着一个红彤彤的额头,直挺挺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蒋云川立刻用身体撑住他,刚想将他扶起来,就发觉庄秋白直接搂住了他的腰身,睡眼朦胧地质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约我?”
蒋云川明显一怔,立刻不好意思地把脸扭到一边,对着空气说:“你怎么知道我要约你。”
庄秋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靠着他的胸口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猜的。”
而后又迷迷糊糊地催促,“快点约我啊,我都等了一个晚上了。”
庄秋白半梦半醒的样子着实让蒋云川放松了许多。他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微微垂下眼帘,略有些别扭地轻声说:“明天,可以跟我约会吗?”
庄秋白咧嘴一笑,蹭着他睡衣点了点头,“好呀。”
说完,立刻把嘴闭上,就这样站着,彻底进入了梦乡。
蒋云川不忍心把他叫醒,于是抬手把他抱了起来。
他本想把庄秋白抱进自己的房间,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又觉得这种做法不够绅士,还是决定把他送到客房。
可是好巧……不巧,客房大门紧闭。
蒋云川只有两只手,这两只手此时此刻又抱着庄秋白。
根本无法开门。
他想不出任何解决方法。
于是只能原路返回。
轻轻地把庄秋白放在自己的床上,又细心地帮他盖上了一条薄薄的毛毯。
第33章 着装得体
房间里很静,只有两道平缓的呼吸,起起伏伏。
庄秋白睡得很熟,年轻的睡脸陷在软绵绵的枕头上,似乎正在做梦。
不知他梦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微微颤动,嘴角动了几下,发出几声不太清晰的低语。
蒋云川没睡,侧身躺在他的身边,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他的梦话。没听清。只好帮他拽了拽毛毯,试探性地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鼻尖。
他眼前除了庄秋白,还有一块完全透明的数据板,这块面板上面记载着他的身体情况,以及他的真实年龄,身高、体重,还有他在机场出事之后,被送进医院治疗的大致过程。
像是一份病例表,时时刻刻地提醒他,眼前的空间并非真实世界。
这份病例根据张医生的更新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
大脑皮层的活跃度将近95%,如果不出意外,当活跃度达到100%时,他很有可能就会醒过来。
蒋云川淡淡看了一眼数据板右上角闪了将近一周的感叹号,没有点开,而是继续看着庄秋白,又一次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鼻尖。
第二天一早。
庄秋白从蒋云川的床上睁开眼睛。
蒋云川已经起床了,不在床边,应该去了浴室。
庄秋白本不想打扰他,可浴室里安安静静的没有水声,还是踩着拖鞋一步步地走过去,好奇地趴在虚掩的门口,往里面看了看。
蒋云川果然没有洗漱,而是穿戴整齐,对着洗手台前面的镜子,默默地整理头发。
说到蒋云川的发型,庄秋白一度以为他去过哪个神奇的理发店做过“一丝不苟”的半永久。
毕竟他们结婚五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蒋云川的头发有过任何程度上的凌乱,即便是早上起床,或者在家休息,全都收拾的整整齐齐,随时都可以开通视频会议。
而此时此刻的蒋云川却有些不同,他的头发像是刚刚洗过,还没有完全吹干,刘海也没有完全背到脑后,留下几缕,随意地挡在眼前。
就是这几缕调皮的刘海,凭白给蒋云川增添了一股随性,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张扬,眉眼之间也更加好看。
庄秋白本想趴在门口多看一会儿,却没想蒋云川错了错眼,透过墙上的镜子,看到了他偷偷摸摸拿出手机的样子。
……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两人在镜子里对视几秒。
庄秋白趁他没有反应,立刻按下快门,弯着眼睛跟他打了个招呼。
蒋云川极为冷静地放下梳子,扭头看了一眼庄秋白,问道:“醒了?”
庄秋白点了点头,像串门一样走进浴室,闻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
蒋云川见他吸了两下鼻子,略有些紧张地往洗手台左边挪了挪。
庄秋白见他往左,于是就探着脖子往右蹭了蹭。
两人一左一右,老鹰捉小鸡一般地僵持许久。
终于。
庄秋白抓住了一个空挡,趁着蒋云川没有注意,挤到洗手台前,发现大理石面的洗手台上放着一瓶瓶身精致的男士香水,笑眯眯地问:“你喷了香水呀?”
蒋云川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顶着一张19岁的年轻面孔,老气横秋地说:“着装得体是对约会对象最大的尊重。这是基本礼仪,没有什么不对。”
庄秋白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我也换一套衣服,你稍微等我一下。”
客房的衣柜里面放着一个行李箱,是庄秋白从宿舍里搬过来的。
他前几天去导师那里开了走读证明,顺便跟室友简单说明了走读的原因,也免得他们再为自己担心。至于廖文杰,前些天一直嚷嚷着想要加入天文社想要认识蒋云川,结果庄秋白还没有帮他牵线,他就在某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再次坠入爱河,将这两件事彻底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