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旎感觉有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
音响里开始播《海阔天空》: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经过不懈的努力,年会那天方旖旎赢得了全场的掌声,一下台,不少穿着黑西装的精英男士们从四周围拢上来,宛若擦脚苍蝇闻着了一块新鲜白肉。
方旖旎周旋着避到角落,默默喝着酒,她在台上唱歌时,游目台下同事们的脸庞,他们精致,他们大方,他们得体,他们麻木,他们假面。一年后,两年后,她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吗?光是想想就要窒息了。
方旖旎喝了很多酒,一杯接着一杯,中间有人来,有人走。
方旖旎热起来,把外套脱了,里面一件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摆像少女柔软的手心摩挲她赤裸的肌肤。有人邀请她跳舞,她把手放了上去,等她站起来才发现并不是跳舞,是一个陌生男人要把她带走。她努力聚焦端详他的面目,英俊的普通的一张脸,她默许了。
还没走出宴会厅,被人劫走,方旖旎晕头转向地跟着来人坐至椅子上,抬头细瞧,一桌的领导,酒瞬间醒了一半。
方旖旎瞟向后来居上者,噢,原来是陈伯宗。
他的声音在她耳道里产生立体效果:“怎么喝那么多?不像话。”多像情人间甜蜜的担忧的责备啊,方旖旎冲他嫣然一笑。
陈伯宗欣赏她醉醺醺的样子,桃红面、娇慵态,裸露在外的肩颈、手臂和胸口,莹白细腻,泛着丝绒光泽。片晌,他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方旖旎的身支细条柔软,像给维爱维仁穿衣服,于是他摆弄的动作很轻、很慢。
等衣服套上,不见春光,但指尖已明了。
领导们统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地缄默,半散的目光继续投向台上的表演。
方旖旎软软地叠手伏在桌沿,笑嘻嘻地望着他,眼里却像是要哭。陈伯宗想起那回她醉酒嚎啕,便抬手叫服务员倒杯醒酒茶来。
方旖旎被半喂着喝完醒酒茶又趴回桌上,依旧望着他。
这样的乖。
陈伯宗微微俯身对她道:“想不想要特等奖?”
方旖旎懵懵懂懂地问:“特等奖是什么?”
“特斯拉。”
方旖旎摇头:“我有车。”
陈伯宗踢到冷板,心却软了下:“那你想要什么奖品?”
方旖旎狡黠一笑,不知玩笑还是真心,语气甜到让人溺毙:“你啊。”
陈伯宗那颗沉沉死寂的心忽而漏跳一拍,看了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