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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这家的酸橙糕,可还是我们小时候的味道。”
言闭,那只染着红蔻丹的手伸过来,抢过花扬手里的酸橙糕就往嘴里送。
“……”花扬看傻了眼,可宋清歌压根儿没给她提醒的机会。
算了吧,她顶多就是觉得这家酸橙糕做得不好。
“嗯!!!”耳边响起宋清歌夸张的惊叹,她几乎用流泪哽咽的声音赞到,“真是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酸橙糕
了!”
花扬:“……”
好吧,也有可能觉得这家的酸橙糕意外的好……
*华灯初上,新月嵌在天幕上浅浅的一枚,像小姑娘无心落在糕点上的指甲印。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过长街,停在了顾府门口。花扬经过宋清歌的一番挑衅,早已忍耐得身心俱疲,在马车上就昏睡了过去,直
到福伯带着家仆来搬东西才将她叫醒。
她恍惚地看了看天,又看了眼顾府的牌匾,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本来昨日完成任务,报了“贼船”被围之仇后,花扬的心情是很好的。
可是这一趟出门回来,她的心情却断层似地跌落了谷底。
因为她发现,以自己跟顾荇之相处的这短短一月来看,她对他的了解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几乎可以算是什么都没有。
宋清歌嘚瑟的样子又在她眼前盘旋,花扬气呼呼地将袖子塞进嘴里,一通乱咬发泄乱踢,也不管马车稀里哗啦的晃起来。
“姑娘?”福伯听见动静,支个头过来询问。
花扬立即恢复那副悠悠转醒,人畜无害的模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嘴型问到:大人回来了么?
福伯笑了笑,道:“没呢,大人今早回过一次,听说让底下的人找什么鎏金长簪什么的,他一直跟秦侍郎待在刑部呢,恐会回
得晚。”
鎏金长簪?
那双琥珀色的浅眸瞪成了对铜铃,花扬难以置信。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某人没想到,这小白脸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她杀人的手法,还锁定了作案凶器…… 心底倏地燃起一点异样的感觉,像冷水之中骤然落入的柴薪。
说不清楚是棋逢对手的危机,亦或是酒逢知己的兴奋。花扬只觉得自己从头顶到背脊,都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鸡皮。
顾荇之这个人,看来真的很有意思啊。
思及此,她忽然很想做一件自己从未做过,也颇为不屑的事。一件能一箭双雕,既让宋清歌暴跳如雷,又让顾荇之跌下神坛的
事。
“谢谢。”
花扬对福伯做嘴型,将手里几包栗子糕递给他,笑着指了指他身后的家仆们。
小姑娘生得好看,一笑起来便是云天皆动,月明星稀。
“给我们的?”福伯受宠若惊。
花扬点点头,乖巧地给他比划:
若是大人回来,无论多晚,告诉他,我在书房等他。 ——————
花花:如果不能用智力赢过一个男人,可能就只能用爱情了…… 于是,花花将魔抓伸向了菇菇(字面意义的“伸”)哈哈哈哈
第十五章 花簪
顾荇之回府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福伯提着盏灯笼来迎的他。
他像往常一样先回寝屋净手洁面。福伯接过他递来的氅衣,犹豫半晌终是开口道:“大人,姑娘说……她在书室等你。”
搁置白巾的手一顿,顾荇之回身往书室望去。
昏黄的烛火从菱花纹茜纱窗里流淌而出,氤氲得像一团雾气,想来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胡闹!”顾荇之蹙眉低斥,心中却漫起一丝无奈。
想是这小姑娘与自己和顾府的人混熟了,小孩子心性展现出来,最近愈发的不安分起来。可自己常年政务繁忙、早出晚归,总
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她,看样子还是得找个懂规矩的老嬷嬷管教一下,也省的顾府上上下下的为难。
可想归这样想,当下顾荇之还是穿上已然换下的外袍,去了书室。
书室的门虚掩着,里面很安静。顾荇之拍了拍门,发现无人回应,便兀自推门行了进去。
长长的桌案是空的,上面一盏烛火已经燃到尽头,唯余一灯如豆。
光线太昏暗,顾荇之看了片刻才发现那个说要等自己的人,此刻正在书案旁边,一张用于小憩的罗汉榻上睡得酣畅。
清清浅浅的鼾声漫过来,平稳而深沉,看样子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顾荇之蹙着眉,却忍不住轻声笑出来,暗忖果然还是个孩
子心性。
既然睡着了,他也就不打算叫醒她,省得醒了又是一顿锉磨,便轻手轻脚地行过去,俯身准备将人抱起。
然而这一低头,小姑娘似是有感应一般的翻了个身,由侧卧变成平躺。
原本就虚虚掩着的衣襟散开,露出方才隐藏在外袍之下的一片雪腻。
纤细的脖颈透着淡粉,流畅优美的线条一直从锁骨绵延到隐隐的沟壑之中,随着她呼吸的起伏缓慢地鼓动。
鼓动得他心跳微乱。
准备抱人的手倏地住了,虚虚地拂过花扬额前的碎发。顾荇之侧身在榻上坐下来,就着清冷的月光看了她一会儿。
自从教她习字开始,顾荇之便觉得自己对这个丫头似乎隐隐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很亲近,不同于兄妹的
单纯,也不似男女的欲念。
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一些,多看她一眼。而这对于一向清冷无欲的顾荇之来说,是近乎不可思议的。
心绪一时纷乱,而面前的人却睡得深沉,对此刻他心中所想浑然不知。
思及此,顾荇之自嘲地笑了笑。
夜深露重,睡在榻上到底不好,她身子弱,若是再染了病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