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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
“皇叔......您再陪陪朕,好不好。”
容拾站在他身边,都有他高了。容循拍了拍他的背,“站直了。”
他听话的直起身子。
容循淡笑道,“宣平,你不必害怕,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朝前纯臣,皆是你左膀右臂。”
他看着他手上的墨京玉牌,淡笑道,“我这个摄政王当的太久了,久到,可掌控皇权。”
容循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宣平,皇叔永远都可以在你身后。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忌惮我。”
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陛下,万岁。”容循退了一步,以为臣之礼抬袖俯身。容拾攥紧手上的玉牌,指节泛白。他抬袖回礼,同他持平,“宣平......谢皇叔。”
*
皇城已遥远到在远山天边另一座山的云层之后,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此处途径的小镇,人来人往,在这样的冰封雪天,竟不比京城寂寞。
可这样的烟火气,却又和繁城有所不同。
赶了几天路,明姮却不觉得累。段将野说在此处歇一歇,路边的客栈门外也有位置,明姮坐在外边的座位看雪,一边跺着脚。
好冷。
段将野倒了杯热茶给她,“捧着。”
明姮捧在手上暖和了许多,她问,“将野哥哥,这里离虞城还有多远?”
“不远了,这里再往南,很快就要到了。”
明姮开心地笑道,“二七哥哥说他在虞城等我们呢。”
“谁知道他到了没有。”段将野轻笑了声, “他让你这么叫他,也真是够二的。”
“他的名字不顺口嘛,虞城好玩吗将野哥哥?”
“好玩啊,那可也是座繁城,但不比京城。虞城比较温婉。”段将野说着把热茶整壶放到手边,起身嘱咐道,“阿姮,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些吃的。”
这么冷,得吃着热乎乎的东西。
“好。”
她正好有些饿了。
明姮续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里一边取暖一边小口喝着。
她想起段将野让她随身带着的酒壶,好像没有酒了。将野哥哥喜欢喝酒取暖。
明姮偏头往客栈里望了望,恰好店家拎着一壶酒出来,她扬声招呼,“掌柜的......”
只是她刚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便响起了一道泠泠的嗓音断了她的话,“来杯热茶。”
明姮怔了怔,恍惚觉得自己听错了。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反应,却是想起妙七对她要离开的事情绪轻巧,好像一点也没有舍不得自己。
她曾经说过,王爷在哪她就在哪。
明姮思绪空白地回头看过去,却正撞进那双沉沦了她千百遍的眸子里。
这一眼,她恍惚错觉地望回了几年前的花朝节。是初见那夜,月下宽袖青袍的仙人自杏花枝头折花而去,落得半身花瓣,摇曳坠落。
玉簪束发,额带落肩。
两缕鬓边青丝随风,缭至她心底。
一身的清冷疏落,矜贵薄凉。
至此后寸寸相思,朝思暮想。
——大郢开初时六七年间,隆冬飞雪。皇城隐退了朝堂掌控皇权的摄政王,史载最年轻的一位帝王即位坐守江山。而江湖上,流传起了青山左丘一门重出深山的传闻。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