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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萧慕白自身后轻咳两声,夏初才松开了手。
“我回京途中已经秘密见过爷爷了,想给文淑一个惊喜才没有上报回京,五王子还特意让人护送我回来,我哪里需要他们护送。”赵兴文说完扭头指了指身后的四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进来说清楚先吧。”萧慕白往亭内走去。
夏初原本是想拉着赵兴文,直接回赵府去见霍文淑。
眼下见萧慕白都已经发了话,想着这个时辰霍文淑也该歇下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便是拉着赵兴文进了亭子,让他交代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夜赵兴文本是一路慰问,直到走入了最外间的那个帐篷,正巧赶上赤那在往账内吹入迷烟,原本还在嘘寒问暖查问伤势,军兵人声嚷嚷的帐内。
顷刻间,那些赵家军兵陆续倒地昏迷。
只有赵兴文尚且还清醒,情急之下发出了一声紧哨,他示警后出了帐篷查看。
赤那原本还在其它帐内吹着迷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惊动了赵家军,慌忙之下剩下的帐篷也不敢再打主意,赶紧吩咐下属,将装着松油的滚筒,踢到了哨响的帐篷那边,迅速扔下一把火后打马就撤。
那火势一起,顿时火光冲天。
赵家军被紧哨警醒早已寻声前来查看,赵兴文见已有人前来查看,打马跟上了赤那一路追上去。
身后燃烧的熊熊大火让赵兴文心中的杀意迸天,他一路单枪匹马追到了康邑,凭一己之力诛杀了赤那,可也因为和赤那带领的那一队人马纠缠的太久,而被驻守康邑的蒙军闻讯赶来,将他擒了去。
那时的赵兴文经过奋战早已浑身是伤,蒙军因为他诛杀了赤那,要留着他交差。
是以,也没有当即杀了他,随便将他扔进了俘虏的牢房里。
赵兴文清醒之后摸了摸身上,贴身携带的内兜里还藏着夏初给的稀世良药,他干吞了下去,才没有因着伤重丧命。
身为领将被俘,他自然不会透露身份,只打算伺机逃出去,他尚且不知,那会赵家军营中,早已误以为他中了迷烟葬身火海。
后来,他一直被囚在康邑城,直到兀格台在封坞和夏初他们一别后回到康邑,遵守约定退还城池之时,才有人将他提到了兀格台的面前,上报他斩杀了赤那一事。
兀格台听完了前因后果,对他生了一丝兴趣问道:“你怎么没中迷烟。”
赵兴文撇过头去,艮着脖子道:“我怎么知道。”
兀格台看着他虽然浑身污浊,可身子也还算硬朗,哪里像他们汇报的那般,经历了一番厮杀,伤重快要丧命的模样。
他越发对赵兴文的体质生了些兴趣,让人又拿了些迷烟,关着他在账内一顿熏。
约莫着就算是头大象也得晕了的时辰之后,兀格台掀了帐帘入内,却见赵兴文劈头盖脸的见人进来就骂:“什么玩意,你们蒙族对待俘虏是打算将人熏死不成,能不能痛快点。”
“五王子,这迷烟对他好像不起效果,真是神奇。”掀帘的士卒对着兀格台汇报。
赵兴文一听是五王子,愣了一愣,兀格台入京那天,他被秉文接了出来,曾经在雅月亭上远远见过一次。
可那距离太远,更何况他当时被禁足许久,刚刚被放了出来得以和霍文淑相见,眼里哪容得下旁人。
是以,他知道兀格台,却对他的长相十分模糊。
后来,跟随赵老将军前来封坞的这一路,也曾听他提及救过蒙族的五王子,还送回了长安,怎么突然这人,就到康邑来了?
赵兴文试探的唤了一声:“兀格台?”
兀格台原本只是对他特殊的体魄生了兴趣,骤然听到这么一个俘虏还,能唤出他的名讳,眉间倏紧,清目一寒,让人将他拉了出来,仔细打量着他:“你是谁?”
兀格台见他面色吞吐,目光游移,屏退了所有人单独和他谈话。
这身份弄清之后,兀格台也乐意偿还赵老将军一个人情。
更何况赵兴文牵动的,可不止赵老将军一个人的人情。
为此,他还特意安排了人一路护送,以示诚意。
萧慕白听完了始末,薄唇抿了一抿,扫了一眼他随后跟着的四人。
这诚意,兀格台装模作样的示给他看呢……
“你为何不中迷烟?”赵兴文重伤吃了夏初给的药没有丧命还能活着,这一点萧慕白可以理解。
但是迷烟一事,他始终未曾想明白。
“我真不知道啊,那玩意我闻着,没啥感觉啊。或许,是他们蒙族的迷烟不带劲?”赵兴文挠了挠头。
“不带劲?那帐篷里的其他人都晕了,就你没事?”萧慕白嗤了一声。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夏初在旁昂着头一脸得意。
“什么原因?”赵兴文和萧慕白齐齐向他看去,异口同声。
夏初对着赵兴文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来侯府吃饭,去云栖院叫我起床。”
赵兴文点了点头,他自然记得,自打那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想留在侯府吃饭了,可这跟原因有什么关联?
萧慕白却是听了夏初这么一问之后,眸光一亮:“莫非……”
夏初对着萧慕白点了点头,萧慕白也是一副恍然之姿,两人的心意相通看在赵兴文的眼里,越发的让他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