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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医生。”Amber见他出来,下车帮他开后面的车门,腼腆地恭维他,“您今天真好看。”
纪沉鱼在后座笑了:“有多好看。”
“走您身边能让您特有面子那种好看。”
“真可惜,我能看到就好了。”纪沉鱼弯唇。
其实不光是贺言舒穿得正式,纪沉鱼他们三个也一点不随便,都是衣冠楚楚,车也挑贵的开,展示足了诚意和礼节。
车子进停车场的时候,宾客们都不免多看了几眼——这种档次的豪车整个市也没几个人有。
江沣把婚礼会场设置在一片草坪之上,白色的桌椅边上装饰着粉色的气球,路边还设置有自助的甜品、水果和饮料,氛围十分浪漫有情调。
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三五成群地举着香槟聊天,整个会场上空飘扬着悠扬的小提琴曲,让人心醉神悦。
不知是谁最先望了一眼,认出了到场的两个男人,大家的注意力就都往进场的方向聚集过去。
“言舒来了。”白城站在其中一桌前,笑呵呵地用胳膊肘顶了下身旁的朋友。
“欸,他旁边那个男的不是新闻上经常出来那个么?”
“哪个啊?”
“反正姓纪!贼他妈有钱!”
江沣的爱人也是ABC,家里和江家一样都经商,此刻两边的亲家、好友都到了场,认识贺言舒的不多,认识纪沉鱼的却不少。
早听说纪沉鱼得了眼疾,脱离集团事务很久了,看到本人更让人感慨。
俊美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眼睛低垂向下,紧握着导盲棍前行。他身边的男人神情温淡寻常,并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目光,稳稳地扶着他将他带到座椅上。
江沣没料到纪沉鱼会来,瞠目结舌地过来,连招呼都不知道该怎么打。
还是贺言舒笑着打破了这个僵局,他把手中的礼盒交给江沣:“新婚快乐。”
“谢谢。”江沣笑着接过,递给身旁的男人,那个年轻的男人气质俊雅,跟着道了声谢,两人看上去很登对。
“里面有我的一份,也有我姑姑的,她今天有点事过来不了,叫我替她来。”
“替我谢谢你姑姑。”
“不客气。”
贺言舒送完礼物,Amber马上捧着两个盒子上前,里面是钻石的男款饰品,项链、耳钉、手链都有,一式两份,是情侣款。
“这是纪先生的心意,我们不请自来,叨扰了。”Amber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再大怒气的人看了都不忍指责。
江沣本来还记着上次的仇,对纪沉鱼这个不速之客有点不满,看着人家客客气气的,还带了礼物来,便不好意思赶人了。
他走到纪沉鱼面前,硬邦邦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谢谢你能来。吃好喝好玩好,人很多,我不一定都能陪得了,照顾不周的地方包涵一下。”
“你自便。”纪沉鱼冲着他的方向点了下头。
“你和贺言舒这是?”江沣忍不住问。
“他是我的医生,我是他的病人。”纪沉鱼这次的回答,没有让贺言舒难堪。
“行。”江沣挑了挑眉,拍了下贺言舒的肩膀,“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
纪沉鱼把身旁的椅子摸着拉开:“言舒,过来坐。”
仪式马上要开始了,是得赶快就坐。贺言舒应了一声,走过去坐下。
婚礼的仪式大同小异,新人进场,在证婚人的指引下宣誓成婚,整个流程走下来很繁琐,但对当事人来说是很有仪式感、很值得纪念的一天。
仪式完毕,开始进餐。贺言舒和纪沉鱼这桌显然成为了婚宴的焦点,前后左右的人都不停地往他们那边看——谁不喜欢第一手的八卦呢?
“纪公子出来就是不一般,人家都是带一个男伴,他阔气,一带带了三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好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宾客们吃着饭,把纪沉鱼一行四个人当谈资。
“这年头,哪个有钱人不风流,而且纪公子养情。人这事儿早就不稀奇了。应该都听说过吧,是不是听说过?”有人冲身边的人确认道。
有江沣的朋友提出质疑:“不对吧,我怎么从没听说江沣和他有过来往?倒是贺言舒,经常和江沣他们出去喝酒。”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之前不是传纪先生在九曲花街包。养了一个男人吗?难道贺言舒就是纪先生养在九曲花街那位?”
这话一出,桌上的人都愣了,马上有人否定:“不会不会,哪个金主会跟着包。养的人出席婚宴的,我看人家俩人明明是一对儿,被捕风捉影地乱传成这样了。”
“确实确实,你这么说就能解释得通了。”
纪沉鱼听着,唇边浮起笑意,贺言舒却充耳不闻,专心把食材里的羊肉、虾、鳗鱼挑出去,确认纪沉鱼可以吃了才放到他面前。
纪沉鱼摸着叉子吃了一口,皱眉:“怎么全是草?”
“手术前要少油、少盐、戒辛辣,吃点清淡的蔬菜很好。”贺言舒道。
“那我不吃了。”纪沉鱼把叉子撂下,独自生闷气。
“那吃个鸡蛋?补充点蛋白。”
“鸡蛋不也是素的么。”纪沉鱼不买账。
贺言舒来之前也不知道江沣的菜单里全是一些纪沉鱼不能吃的东西,叫一个大男人只吃素,也难怪纪沉鱼这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