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当家人当众开玩笑，一点都不稳重，被自家老太太拖回去揍了呗！”
    “啊？！”徐艺瑾以为自己听错，瞪圆眼，又问，“开什么玩笑？那么严重？”
    “秦楚……联姻吗？”
    顾棠喉头一梗，眸色微变，愣了一下，一时忘记转移话题。
    徐艺瑾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下一片黯然，愈发不好受。
    顾棠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赶忙补救，“那个吕进，被抓到了！”
    “真，真的？！”
    “嗯，是真的！”顾棠算是当事人之一，她也没打算隐瞒，不过有些事，她还是想先打打预防针。
    当说到吕进早前藏在陈艳芹家里时，徐艺瑾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惴惴不安，总觉得顾棠看她的眼神变了又变。
    下一秒，只听顾棠问，“艺艺，你还记得三岁之前的事吗？”
    “啊？”徐艺瑾一头雾水，还以为要说什么与案情相关的事，怎么就问到年少记忆的事来？
    “不记得了。这是怎么了？”
    顾棠想了想，还是选择闭嘴了，这些事，她只是听了一耳，至今都还没消化掉，徐艺瑾可是当事人，听到这些事，怕是……要疯啊！
    不知是不是经此大事之后，徐艺瑾觉着自己变得越来越敏感，顾棠心里一定有事，看她纠结为难的模样，一定是麻烦的大事！
    “艺艺，抓到吕进，那你爸爸当年的事，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你……”
    “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徐艺瑾还真没想过。
    当初回江城，就是为查徐林当年的事。如今，此事即将终了，她对父母也算有个交代。如果……继续留在江城，会不会……
    后面的假设，她不敢往下想，“秦楚联姻”四个大字就像一块重石，压在心头，让她呼吸都困难。
    当时在船上的记忆，她已经记不太清，却始终记得那双坚毅的眸子，还有他不断萦绕在耳边的声音，“艺艺，坚持住！会没事的！”
    她是不是太贪心了？想要的东西……变多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推门而入。
    “艺艺！”
    第55章
    楚岩骁扶住门框，一阵气喘吁吁，黑眸闪着光。
    “你来做什么？”顾棠站起来，挡在床前，语气极差。
    “师妹……”楚岩骁知道顾棠恼什么，可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无暇顾及太多，扭头喊一声，“老湛！”
    顾棠身子微微一颤，面色更差，“你喊他做什么？”
    “带你走。”
    楚岩骁呼吸稍缓，目光灼灼地盯着床上的人。
    徐艺瑾的心早就在那一句“艺艺”出现时悬到空中，脑海中在船上的画面愈发清晰，她双手紧紧攥住床单，声音微颤，“棠棠，你别走……”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楚地落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临到门边的柘湛，脚步一顿，稍稍挑眉，偏过头。
    楚岩骁呼吸一窒，眸色沉了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
    秦潇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恰好撞见耷拉着脑袋坐在门外的人，额角一阵猛抽，“怎么回事？”
    “你们都回去吧，有顾棠陪着她。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呢？”这三位大佬齐齐出现在这，很容易引起注意，程景笙不免有些头疼。
    “走吧？去喝一杯？”柘湛上前，拍了拍楚岩骁的肩膀，又朝秦潇扬了扬眉。
    “好吧。”大概猜到其中缘由，秦潇此刻心头也很乱，他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徐艺瑾面前，现在急需一杯酒来浇浇愁。
    外头的动静小了，顾棠握着徐艺瑾的手，紧了又紧，“别怕！有我在呢！”
    “柘教授那……”徐艺瑾有些抱歉，却实在不舍得让顾棠离开，现在任何一个人进来，她都不想独自面对。
    她的心，很乱！
    这时，顾棠的手机响了响，有信息进来。
    看完信，她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臭男人！”
    【柘湛：陪酒去了。有事打给我。】
    两人没说一会话，徐艺瑾又开始犯困了，体内的药物尽管已经基本清除，但此番体力消耗太大，她整个人又累又乏。再三请求顾棠不要离开，握紧对方的手，她终是沉沉睡去。
    稍晚时候，作为全队代表的程景笙，悄悄走进来，看到两个女人都睡得安稳，总算松了口气，随后又拍了张照片，分别发给另外三个男人。
    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回复一个“ok”的表情，他嘴角一阵猛抽，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出现在这里，还偷拍人家，有点猥琐，他赶忙退出门外。
    心头有事，喝酒也不畅快。一向酒量较好的楚岩骁，收到那张照片后，竟然靠在车后座上睡着了。秦潇也好不到哪里，坐在副驾驶位，手肘压在车窗上，望着某处出神。
    “回吧？”今儿自愿充当车夫的柘教授，轻叹一声，又道，“你俩，今后关系有点复杂……”
    秦潇不知想到什么，冷哼一声，眼皮垂了垂，“回！”
    ***
    第二天天没亮，徐艺瑾趁人不注意，披着顾棠的外套，悄悄离开江大附院。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都不断瞄向她，一脸狐疑，看多几次，终于忍不住问，“姑娘，你该不会是从医院逃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