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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野看着他这样子,眼里的笑意炸开了。
啧,真可爱,怎么这么不禁逗。
“好了,快穿好,风大。”他抬手将顾流寒的大衣拉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等走出了商业街,周围人渐少,祁野便厚脸皮地把手伸进了顾流寒的口袋里。
然后摸着顾流寒的手,掰着他的手指头玩儿。
走着走着,天上忽然飘起小雪,祁野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立冬。
他不禁有些感叹,都立冬了,认识顾流寒也有半年了。
似乎,顾流寒的生日就在最近。
祁野思考了下,转头对着身旁的人笑得眉眼弯弯:“哥,我们合作的那个项目,是不是快出产品了?”
顾流寒也看向他,神情莫名温柔:“嗯,还有一周。”
“那,能不能给我一个样品?”祁野牵着顾流寒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顾流寒看着飞雪落在他细碎的软发上,伸出手替他拂去:“那是儿童玩具,你拿去干什么。”
祁野歪着头,凑近了几分,眨巴着一双小鹿眼,样子乖极了。
“我就想要,你就说给不给。”
顾流寒忍不住笑了下,沾了雪花的睫毛轻轻扇动:“给。”
祁野心猛地一跳,他很少看见顾流寒笑,没想到这么好看。
喉咙动了动,他伸出手去轻轻抚上顾流寒的桃花眼,指尖缓缓往下,最后落在男人眼角漂亮的小痣上。
“哥,你真好看。特别是眼睛。”他发自内心地称赞。
顾流寒却是脸一热,有些别扭地垂下眸子。
这句话,两年前他也听过,只不过那时是在床上两人正沉沦的时候。
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他心里有股莫名的欢喜。
最后很轻地点了下头,应声:“嗯。”
祁野笑了,巴巴地凑上去,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下。
两人间气氛极好,不同于昨晚和早上的那种暧昧和色气,此刻他们都感觉到彼此的心是贴在一起的。
那种甜蜜的爱意,和欢愉化成了心跳,在胸膛里砰砰乱撞。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一个人忽然经过。
那是个男生,手里拎着一瓶酒巴着栏杆走着,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瘫倒在地,挣扎了会儿又爬了起来。
祁野眯了眯眼,总觉得那人有些熟悉。
他想了好一会儿,猛然记起,这人不是祁棠的弟弟祁州吗?
微微蹙了下眉,祁野牵着顾流寒的手,刚想起身走,前面的祁州忽然撞上一对情侣。
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三人开始争执起来。
祁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点纠结。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也太想去管祁州,但如果现在离开,心头又莫名的烦躁。
顾流寒看破祁野的心思,抬手替他拢了拢大衣,嗓音温柔:“去吧。做了总比没做好,至少不后悔。”
祁野抬头同他对视,顾流寒的话总能说到他心坎上,点破最核心的道理。
“好。”
两人快步过去,跟那对情侣道了歉,说了几句好话,人家才不计较,白了祁州一眼后转身离开。
祁州身上一股酒气,显然是醉了。
见他这样子,祁野皱起了眉头:“你不该在学校吗,怎么跑出来喝成这个样子。”
如果他没记错,祁州应该是刚上大一,据说是个很好的学校,就是管得严。
祁州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拎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
这种态度祁野也不想跟他多说了,直接拿出手机:“我打电话让你哥来接。”
话音还没落,下一秒祁州就发了疯似的拍掉他的手机:“不准联系他!”
祁野面色冷了些:“那你想怎样?我送你回学校?”
“哼,假惺惺。”祁州趴在栏杆上,眼里尽是轻蔑和不屑,“要不是你,我家能落到这个地步?”
祁野没有说话,这件事根本没有讨论的价值,祁延自己犯了错,他认为送祁延进监/狱是最正确的事。
他没有错,所以他不会道歉,心头也没有歉疚。
“现在我家破产了,爸也蹲监狱了,学校里的人都笑话我,成天在背后指指点点,你却能过得这么好……”祁州语气里满满都是不甘。
他砰地一声把酒瓶子砸出去:“在这儿装什么好人!你是自己没爹妈,也见不得别人有是吧!难怪连大伯一家也厌恶你。一个人霸占着爷爷的公司,我爸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要拿回来一点,你就把他送进了监狱?你怎么这么恶毒?他好歹是你亲伯。你怎么不去死!”
祁野静静地听着,手却是逐渐握成了拳头,那张俊美的脸在风雪中被冻得逐渐泛红。
忽然一只手挤开了他的拳头,安慰一般捏着他的指尖。
顾流寒上前一步,直接一个耳光甩过去,顿时把祁州打懵了。
“你爸是他自己犯了错,怨不得别人。公司是你爷爷自愿留给祁野的,也怨不得别人。既然你上过学,就应该懂得怎么去分辨是非,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你有父母跟没有父母,有什么区别?”
祁州双眼充血,捂着发疼的脸还要骂几句,抬头却对上一双极其寒戾的眼,像是夹着冰碴的利刃一般。
只看了一眼,他便头皮发麻,有些畏惧地往后退了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