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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盼你一定回应我,我喜欢你,仅仅是我个人的事情。”
电影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到顾沉那边。
林稚晚注视着影片直到黑屏后结束,电视所散发出来的光照进她的眼底,刚刚眼底所蕴起的薄雾已经散尽了。
她迟缓地眨了下眼睛,轻声唤了他的名字:“顾沉.”
她好像知道那个答案了。
也许片刻的心动本就代表着喜欢。
她停了下,抬了抬眸子,眼底像是藏着点点星光。
她只是凭着本能喊了顾沉的名字,最后又安静了下去。
许久后,她听到顾沉低哑的声音。
“晚安。”
“晚晚。”
.
伦敦,晚八点。
周余给顾沉递了一份资料,还未等他出去,顾沉淡声道:“将明天的会议定在上午九点。”
周余应了下来:“好。”
关上门后,总统套房里陷入了死寂,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垂着眼帘,面色沉寂。
安静太过。
房间里没有开任何一处的灯,沙发的右侧是一整面的落地窗,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一片的繁华夜景。
许是外面太亮的缘故,即不开任何一处的灯,房间里也不是黑暗的。
与底下繁华的夜景对比,这个房间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如同再无声息的死寂一般。
手机屏幕被打开,锁屏上是一张照片。
在一片微光中,林稚晚安静地注视镜头,眉眼上是温和平静的样子,绾起的发有些松落,由着鬓角散落,却不凌乱,
整个画面看起来安静又美好。
这是林稚晚朋友圈里唯一一张照片。
顾沉垂着眸子凝视着,眸光一点点的变暗,最后,直至手机屏幕自动熄灭。
他抬了抬眸子,眼底一片清明。
无论是哪个答案,他都不会离开,无论结果如果,以及未来。
一周很快的过去。
林稚晚这些天随着父母去了一趟寺庙,她母亲为她求了一个平安符,让她带在身上。
林稚晚笑了笑,倒是没有拒绝。
日子似乎总是这样平淡的,她如平常一般,每日看书作画,平淡的像是杯温水。
离顾沉的归期越来越近。
林稚晚已经清楚了那个答案,离一周越近时,林稚晚反而越平静。
她既没有期盼着顾沉回来,也没有期盼着他不回来,她只是在这平静日子里安静的等待着。
她会给顾沉那个答案。
动心是真,谈不上多么特别且深刻的喜欢,也只仅仅停留在这一个层面了。
她只会告诉顾沉这个答案,如他所说的一般,她需要这个答案,他也需要这个答案。
可这仅仅只是一个答案,也许并不一定会产生结果。
一周后,顾沉的归期如约而至。
海面上,豪华的游轮正缓慢地行驶着。
深蓝色的海水荡开些许波浪,很快就被其它的海浪冲开了。
甲板上,顾沉背靠在游轮的栏杆上,黑色的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白色衬衣袖口随意的挽起,手臂搭在栏杆上。
他微微侧目,淡淡地看着海面。
快要到了,顾沉平静想。
他该去找林稚晚,听她亲口说出那个答案,无论是否是他所期待的那个答案,他都想第一时间拥住她,告诉她,他会永远在她身边,直至生命结束。
他偏过头,阳光照进他的眸中,他下意识地眯了下眸子。
在这样安静且人极少的甲板上,忽的涌入一大批人群,吵闹与惊慌声随之而来。
顾沉皱了下眸,还未明白原因,只听见游轮的广播被人打开,紧接着响起一道女声。
“请各位乘客们不要惊慌,由于游轮出了一些小故障,所以才会出现一部分溢水现象,请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已经像陆地发起请求救援通知,请大家相信我们,与我们一起等待救援。”
广播人员一遍遍的重复着。
然而这根本安抚不了已经陷入恐慌中的人群。
“怎么办,我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我不想死,我妈妈还等着我回去.”
“别哭了,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四周都是人们惊慌失措与自我安慰的声音,而甲板上还在不断的涌入新的人群,人满为患。
吵闹的话语声伴随着游轮上广播的声音,更让人心惊胆战。
然而轮船的客舱里不断有水溢进。
人们向着四处逃窜着。
顾沉眸子暗了暗,被身边的人挤到,他也只是沉默着往旁边挪了挪。
与旁人相比,他显得要平静许多。
大抵是平常经历的事情多了些,喜怒不形于色。事实上顾沉要比旁人理智许多,在这种情况下越是惊慌越是无效的。
现在谁也不清楚他们能不能等到救援,但现在唯一的生机就只有等待。
他面色沉寂,眉眼上已然是与平常截然不同不同的清冷,眸子里的情绪一再的被克制住,手攥紧了冰凉的栏杆。
情绪与心脏随着不断的广播声而下落。
很快,甲板上也已经开始渗水。
顾沉垂眸看着眼前不断有海水渗入的甲板,眸子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游轮已经在慢慢沉没,现在距离陆地还很远,他们大概等不到救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