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63章 多给学生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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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三年级,除了尖子班,其他班的流失率在日益增多,有的都达到了20%以上。流失的大多是男生,15、6岁是男生梦想自立的年龄段,他们自认为自己有力量了,能挑能扛能背了,可以去工地当小工了。
    三年四班的情况好一些,水昜放开了谈恋爱的禁锢,使男生们对班级有了眷恋感,尤其是他的体音美教育,使同学们增添了快乐感,除了牟玉柱提前接了他爸的班以外,没有流失的。
    水昜没有因为流失率低而轻松起来,反而压力山大了。他在想,原来毕业可以上山下乡,终究是一条出路;现在就一条出路,考高中;城里只有两所高中,却有六所初中的毕业生,能考上高中毕竟是少数,其他的学生去哪呢?同学们眷恋班级是对自己的认可,可自己却无法帮助他们,怎么办呢?如果同学们进入社会无所事事,将怎么评价自己呢?他们一定会说,水老师就是一个大骗子。
    水昜开始为学生的出路谋划了,他想到了分流:即集中精力抓学习,能多考上一个高中生算一个;向县体校输送后备力量,能送一个送一个;到文化馆去找专业文艺、美术老师,让他(她)们深造,能安排一个安排一个;59个学生在他脑子里晃啊晃,晃来晃去,只能有20个经过努力能送出去;还有2/3怎么办?
    就在这时,国务院转发了教育部和劳动部于1980年10月7日《关于中等教育结构改革的报告》,要在高中阶段大力发展职业技术教育。怀德县教育工作在全国很有名,三股劲拧成一股绳的校舍建设经验在全国得到推广。教育局早就瞄上了发展职业教育的方向,1980年10月末,就把三中正式改为了职业技术学校,将在1981年暑期开始招生。
    水昜拿到职业学校的招生简章,乐得颠狂了,其他老师却无动于衷。因为水昜看到了职业技术学校设了幼师专业,他教的美术、音乐有用武之地了,为他的学生拓宽了上学的路子。他为自己三年付出的心血而发狂,为自己先人一步的做法而自豪,为同学们赶上了好机遇而情不自禁。
    他把这一喜讯在第一时间向同学们发布了。然而,同学们并没有欢呼,他(她)们对上学己经厌倦了。读书无用论在他(她)们和他(她)们家长的心中已经扎下了根。在家长们的心里,职业学校不包分配,念不念没多大意思;在学生的心里,多念两年书还不如找点活干,挣钱自立。
    水昜开始家访了,跟家长们宣传职业学校的好处。他总结了三条好处:一是孩子初中毕业才16岁,接班不够年龄,去工地干活容易累伤了;二是去职业学校可以在文艺和美术上得到专业教师的教授,不至于使在初中学到的特长付之东流;三是男同学两年毕业后可以当兵,女同学学幼师可以去幼儿园和育红班谋职业;他说动了一些家长,仍有一些家长无动于衷。
    但是,这次家访收获最大的是摸清了家长们的想法:一部分家长希望孩子能考上高中,三年之后考大学,如朱占峰、赵玉倩、金玉英、宋红梅、李晓霞、汤宝君等,这类家长占10%;一部分家长希望孩子考职业学校,然后去当兵或上单位幼儿园,如都立民、徐嘉红、赵旭光、礼壮、王洪生、赵顺、李俊、金玉凤、宋红梅、郭娟、史英、王华、杨丽、刘影等,这类家长占25%;一部分家长则说能安排孩子进单位就业,如师玉龙、宫志国、古月春、李万顺、张大双、张小双、李敏、柳彩凤、王英、杨洁,加上柳长义、钱德发家长要让他们儿子帮他们家里出摊卖货,李娟和刘燕家长让他们女儿回家种菜等,这类家长占了25%;再除去两个在体校的王光和戚国荣,还剩25名学生家长表示等毕业后再说。
    水昜把着眼点放到了这25个没有着落的学生身上了,他对家长的不负责任而气愤,又对这些学生的迷茫而可怜。他一个个地过电影后发现,这些学生确实各方面表现平平,但是,他(她)们也是为班级争得过荣誉的,他(她)们也是听自己的话的,不能把他(她)们扔下。
    他又一遍遍地过电影,努力发掘他(她)们的闪光点,矬子里拔大个,他又选出了几个:吕淑荣会踢毽子,黄秋艳会描古代美女,张坚强跑四百米全校第一,严立春力气大,卢晓丽会画简笔画。
    水昜把吕淑荣、张坚强、严立春送到了校田径队,让吕淑荣练三级跳,让张坚强练四百米栏,让严立春练标枪;这三个项目都是技术要求较高的运动项目,到了高中才设比赛项目,他想推荐她(他)们进一二中校队,也许能练出成绩来进体校;他给黄秋艳和卢晓丽单上了美术课,教他(她)们素描,想推荐他(她)俩去文化馆美术辅导班去受专业培训;剩下的20人则攻文化课,争取拣职业高中的木工班、瓦工班、烹饪班等没人愿去的班拣漏。
    既然和樊世泉嘎上了亲戚,就让他给四班加点小灶,多上几节数学辅导课,自己就能当日语老师,连同语文一起加强辅导,启动印卷测验法,提前进入迎考状态,不想超过谁,只为给学生找出路。
    学生们都懂事了,知道老师是为他们好,都觉得再不好好学点啥,对不住水昜的一片心血了,因此掀起了一个学习热潮。
    儿子能下地扶着墙走了,但是不会说话,咋教他叫爸、叫妈,他就看着你笑。你问他妈妈在哪呢?爸爸在哪呢?谁是姥姥?谁是姥爷?他都能指出来,就是不叫。柏莉耽心孩子是哑巴,水昜劝她说:“哑巴首先是聋,儿子耳朵能听见,肯定不会哑的,只是他还没到说话的时候。”
    他不是因为父亲是大夫而懂得医学而作出的判断,而是因为他从任妮的状况而得知的。
    柏莉经过半年的培训,结业回学校了,新学期就将当英语课教师了。但是,她显然不胜任,因为她回家一句英语也不说。水昜盘问她时,她说:“有啥说的,会21个字母就够教一个学期的,就那几句课堂用语学会了就行呗!什么hello student,hello teacher,good bye的,会几句就行呗!”
    水昜一听心里说,她又没上心学,这么下去早晚要被淘汰。他想批评她两句,见她又给儿子洗脸洗手洗脚,又给换衣服的,这些自己都不会做,有啥资格批评人家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水昜不说了,柏莉却叨咕道:“苏晨跟申淑琴处对象了,你知道是谁给串联的吗?”水昜说:“肯定不是你!谁不知道你外号叫老蔫啊!”
    “小瞧人!就你能当大红媒,我就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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