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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不到池故,也没去池故的家里找人,只是一味的担心。光朱说的事情让他惊心,调查组和第一方给他的调查结果更让他惊心。
大井的垃圾桶里的文件是档案室里的一份不算重要的文件的复印件,虽然这份文件就算泄露也不会给组织造成损失,但公然把文件带出档案室就是一个大问题。采集组的人都知道那些文件的重要程度和保密性,池故进组那么长的时间,不至于这点规矩都守不住。
可若是他不是组织的人,那便另当别论了。俞渊也有些怀疑自己了,自己对池故的了解到底有所少呢?似乎并不是那么了解,他们也不是那种说找就能见到人的关系。
他闭上眼深深吐出一口烟,烟雾在他的脸上散开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人来了。
睁开眼俞渊不由得呆住了,一脸苍白的池故就站在他的跟前,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做梦一般,他险些要用手揉眼睛了。
“池故,你……”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池故就扑了过来,几乎是用全力攀住了他的肩头。
他听到池故说:“帮我。”
他这时才闻到池故身上的血腥味,低头一看池故腹部的衣裳已经浸湿了,黑色的大衣看不出什么,伸手一摸,掌心是一片赤红。
“池故,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回去。”
俞渊将人打横抱起来,朝停在公园外的车狂奔。
池故咧嘴笑了笑,晕了过去。
俞渊把人带回家找了私家医生,检查后还好只是皮外伤。池故的肚子上被划了一条口,伤口不深,只是看起来比较吓人。而池故之所以会晕过去,只是因为低血糖。
送走医生后,俞渊看着葡萄糖的点滴一点一点顺着滴管流进池故的身体,神思开始不受控制地飘远了。
池故为什么会受伤,又是什么人伤了他,他这些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是因为调查组和第一方的人吗?
他突然想起了光朱说的话,大井垃圾桶里的文件碎片是池故扔的,而调查组和第一方的人离开时的表情也完全说明了那份文件碎片有问题。
所以他们是查到了什么吗?难道真的是池故?可池故跟他说过那个内线不是自己,会不会是池故在撒谎?
不,池故不会骗他的,以自己对池故的了解,池故真的不会欺骗自己。
俞渊伸手轻轻在池故微蹙的眉头上抚了一下,很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
突然,池故睁开了眼,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激动起来,刚想问问对方感觉怎么样,只见池故突然坐起身,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奇怪起来。他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池故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只是愣了一瞬,坐在床上的池故突然朝他扑了过来。
噗,利刃刺入肌肤的声音。
俞渊抱着池故,池故也死死抱着他,像之前少有的深拥那样。俞渊感觉心脏一阵刺痛,好像流血了。
池故松开了他,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俞渊低头一看,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已经插了一把刀,殷红的血正汩汩地流出来,落到了床铺上。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池故,池故用带血的手掌抹了一下额头上的碎发,残忍地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傻,我才是真正的内线啊!”
俞渊顿时头晕目眩起来,他身体一晃,从床边摔了下去。
身体抽了一下,俞渊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趴在床边,他摸了一下额头,汗涔涔的。
池故依旧好端端地躺在床上,闭眼睡得正香。
俞渊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轻轻按了按还在疯狂跳动的胸口,感觉自己刚才做的噩梦无比真切。
床头的点滴瓶才滴了一半,看样子他只是睡着了不到十分钟。俞渊舒展了一下被自己压得发麻的手臂,重新端详起床上的人来。
池故挺拔的鼻翼微微翕动,有些失色的薄唇放松地闭着,长睫毛微翘,俞渊只觉得那睫毛长得过分了。亲吻过那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睫毛长得就像假的一般。
俞渊不由自主朝那双眼伸出了手,还没触碰到的时候,那睫毛忽然动了动,紧接着池故的眼睛睁开了。
四目对视,俞渊的手就僵在池故依旧苍白的脸边,欲抚不抚欲摸不摸,十分尴尬。
池故明亮的眼睛动了动,露出一个不正经的笑容道:“大叔,你这是趁着我睡着干什么坏事儿呢?我先说好啊,我可是病人,就算要做点什么也得……”
池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俞渊赌气一般将那张有些干的薄唇咬住,几乎要把它生吞活剥了。
池故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便闭上眼尽情回应,直到感觉要喘不过气了,才在俞渊的唇上咬伤上一口,迫使对方跟自己分开。
俞渊吃痛松开了对方,却不起身,两人的脸依旧只是方寸之间。
池故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露出一个欠抽的笑容道:“干嘛呢,都说了我是病人是伤号,你这嘴怎么就没点轻重?大叔你属狼的吗?”
俞渊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人,不知道为什么,几天不见池故,他心里就冒起了想要凌/虐人的冲动。恨不得当下就把人往死里弄,最好弄哭弄晕了,让他再也脱离不了自己的预期。
池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