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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嗯!”
走出曾家,臧玉走在步履匆匆的人群里,突然有些难过。
服装经济的高潮是九十年代,现在才八十年代初,她有了启动资金就直奔格美,就是因为她很喜欢格美,也觉得……她能做好。
她兴致冲冲,自信满满。
可是现在,她却马上就要原路返回了。
前日还在喊着要南下大展身手挣大钱,现在就要灰溜溜回去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臧玉安慰自己:正好罗秀珍治病也需要很多钱,仅仅靠着格美设计图的那一成利,可能还会不够,毕竟,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政策还不是那么支持。
不能做设计师,她就当倒爷,挣大钱。
可是不争气的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不打招呼,不请自来。
直到一双粗粝的双手抚了上来,臧玉才愣愣回神。伸手往脸上一摸,湿润润的,丢人得很。
臧玉连忙把脸扭开,胡乱地抹了把脸,低头匆匆道:“走吧,先回去。”
抬着手的贺百一愣。
迷茫地望着臧玉的背影,眼睁睁见着臧玉马上就要迈入汹涌的人群,心头莫名涌上一阵恐慌,一声“小姐”脱口而出。
臧玉听明白了。
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苦得很。
原来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别人的替身。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肯定是一场美救英雄,然后收获痴心守卫一枚的古代爱情故事。
臧玉想起了初次见面时,贺百望向自己的眼里的泪花。
臧玉又想起,贺百好像从来都没喊过她的名字。
她可以再大胆一点,思维再放开一点。
那位养成了一个忠犬的闺秀,是不是,没了?
然后贺百殉情,魂穿到“贺百”身上,碰到了她。
然后,她喜欢上了他。但他只把她当他的小姐的替身,以解相思之苦?他望向自己的那些目光,以及目光里藏着的东西,对自己的感情,都是……冲着别人的?
这样想着,臧玉眼泪都出来了。
越落越凶,似滂沱大雨。
从来没人喜欢过她。
她还以为是真的喜欢她。
臧玉心里好闷。
闷得发紧。
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去问贺百,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就果断离开,不回头的那种。
没谁离了谁就会死。
可是。
舍不得。
臧玉只要一想到以后她和贺百擦肩而过时都要淡漠着眼神,嘴里就苦得好像含着几亿片浓缩的黄连。
但凡贺百不对她这么好,不这么把她宠大了脾气,她都拜拜就拜拜,潇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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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百心里也涩。
他当然能察觉到臧玉的不对劲。
毕竟,她可是他前世紧紧追随的人。
他甚至比臧玉自己更了解她。
她不喜欢白色,讨厌闻到药味,喜欢一切新奇的东西。但是如果看见白色,闻到药味,被拘在屋内,她也能忍。
她总是能很好地控制表情和情绪。
贺百沉默地站在一旁,不远处,臧玉正在收拾衣服和要倒卖的电子产品,贺百有心想帮忙,又总会被有意无意避开。
好像厌弃了他一般。
——厌弃?
贺百一想到这个词,心都紧了一瞬。
见臧玉转过了身,准备出门,贺百慌得下意识抓住人的手:“你去哪?”
在臧玉望过来之际,不自觉的,贺百渐渐松了手。抿着唇,一双眸里满是卑求:“你去哪?”
臧玉慢慢呼出口气,垂着眸:“我去找箱子装东西。”
“我去。”说着,不等臧玉回复,贺百连忙闪身离了房。
确定贺百离开了,臧玉这才抬起袖子,狠狠擦了下眼。
贺百很快就回来了,好像生怕在他不在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臧玉就会一去不复返一般。
递箱子时,见臧玉还是垂着眸不看他,贺百的心越来越沉。
隐隐的,泛着委屈,慌张,还有茫然。
他都不知道怎么了。
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难道是因为格美,担心医药费不够?
贺百想问,又不敢问,担心听到的是另一个缘由。
两人气氛颇为僵硬地乘车北上,又事发突然,以致于罗秀珍看到站在病房外的两人时,都愣了一瞬。
“你们怎么过来了?”
臧玉避开罗秀珍的视线,闷闷道:“就是来这边了。”
罗秀珍听着稀里糊涂的,只是见臧玉一副怏怏的模样,又不好多问。
病房内一时有些沉默。
臧玉鼻子一涩,低头匆匆道:“我去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