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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世人面目可憎。
天真烂漫抵不过世事变化,善良纯粹挨不住挫折坎坷。他是如此,世人皆是如此。直至臧玉闯入,直至一个又一个、一场又一场内宅阴臜事上演,直至臧玉擦完泪后依旧本持本心、用力活着……
贺百的思绪沉浸在了往事,听到臧玉犹豫着问他要不要回格美看看,贺百笑了下。
“小姐……玉儿想做什么都可以。”
果然见臧玉如释重负后笑得双眼弯弯。
翌日清晨,两人来到格美。
见工厂大门处已经有许多工人穿着蓝色工装背起巨大的包裹,里面甚至有几个眼熟的制衣好手,臧玉心里越发沉重。
臧玉进门的时候,曾国强正扶着脑袋,思索格美该怎么办。
听到敲门声,下意识说了句进。
看见臧玉和贺百,曾国强颓废地弯了腰,“你们来了啊……”
臧玉走时,曾国强在可惜的同时,也不得不说,松了口气。
恰巧又有设计师来格美,虽然没有臧玉这么出众,但也确实算是真材实料,曾国强便把人留下了。
设计出的东西也有模有样,销量比不得臧玉的设计,但也不错。谁曾想,那个设计师竟是对家工厂派出来偷臧玉留下来的设计稿的。
有了臧玉新潮的设计,价格也实惠,谁还愿意进格美的货?
“都怪我。”曾国强摸了把脸,“让别人钻了空子!”
说完,身形越发佝偻。
他怎么就没保管好设计稿呢!
臧玉看着,心里也不太好受,犹豫着出声,“那就把价格降低?”
曾国强又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个法子呢?但对家工厂打定主意搞价格战,要把格美踩下去,格美服装价格再低,也低不过别人成心的拉踩。
看着臧玉从格美走出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地踢着路上的石子,贺百心里忖笑,疾步过去,牵起臧玉的手。
臧玉疑惑地抬头望他,贺百用下巴摩挲着臧玉的发,将臧玉拥在怀里,“想做什么便去做罢,贺百一直跟在小姐身后。”
自从贺百和臧玉坦白后,总会下意识喊臧玉小姐。臧玉听着听着,不知是听习惯了还是怎么,竟然也觉着这个称呼从贺百嘴里吐出来,别有韵味。
“你会不会觉得我圣母,脑子有病?”
说好听些,当初是她主动离开格美,说真实些,是臧玉识相。
曾国强当初没有明说,但臧玉最善察言观色,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曾国强对她的不满?
现在格美算是遇到了大难,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再难爬起来,更不要说成为以后服装行业的龙头老大。
但是如果不是她,如果她没有出现,格美应该会在曾国强的带领下越变越强,而不是被对家工厂用臧玉的设计稿打压。
格美算是对她有恩,不然当初他们举目无亲的,怎么可能那么迅速地凑够罗秀珍的医药费?
臧玉心里纠结极了。
帮忙,好像上赶着、腆着脸一样。不帮,臧玉心里又不好受,总感觉是自己的蝴蝶效应让格美工厂遭此大难。
贺百安静地站在旁边。
这种时候,他只需要安静地陪着。
对于臧玉最后的选择,贺百封了五官,不用臧玉告知,他都能知道。
见臧玉纠结得眉头眼睛皱在一块,贺百没忍住笑出声,一把捞起茫然的臧玉,飞奔回家。
臧玉吓了一跳,“贺百!”
只见贺百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耳边,满脸认真,“天都要黑了,要快些回家。”
臧玉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脸一红。
过往的路人只感觉一阵风倏地从他面前呼啸而过,揉了揉眼,见路上空无一人后,茫然地问着同伴,“刚刚是不是有人跑过去了?”
同伴翻了个白眼,“哪有什么人?这太阳,真毒!咱也快些,老子还想抱婆娘呢!”
路人瞬间被同伴带偏了话题,委委屈屈地念叨着自己远在家乡的未婚妻。被同伴怼了一肘子,顿时闭嘴了。
这是1980年的立夏时分,南方的太阳烧得人分外躁动,土地上的粉尘飞扬,工厂引进的机器发出轰隆隆的响声,许多年轻人从北方挤着绿皮火车来到南方,茫然又幸运地被时代裹挟着成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出国啦
八十年代初的华国百废俱兴,轻工业马上就要腾飞,迎来第一波经济浪潮。而北边的大国更是领先于世界,虽然仍处于冷战期间,其光华却闪耀璀璨。
这个时期,这个战斗民族的消费水平从来不让人失望。
又脱手了一批货后,臧玉一直提着的心舒缓了不少,眉眼里全是笑意。
无论见了多久,贺百还是会被眼前的一幕幕惊到。不管是碧发蓝眼的外国人,还是这种高度发展的经济水平,都让人惊叹不已。
自从臧玉决定帮格美度过这一次难关后,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