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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换个别的人来,定会被她一两句诓骗地自己开门。
欢歌一旁看着她神气活现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太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了然地笑了笑。
一转眼看到仍在昏迷的大少又神色黯然,“小十六,靖少何时能醒?”
“大哥灵力深厚,三魂很快便能恢复的。”无疆有些迟疑,还是没有将话说完整,只是道,“大哥苏醒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城北就交给小师兄了。至于城主府还需要每日有人为中了极恶幻术之人奏乐,还请太簇姐姐多费心。”
“是。”太簇虽有些担心却也无法,只能先行离去。
偌大的营帐内只剩下了小殿下一人,跳跃的烛火发出微弱地“噼啪”响声,更显得寂静无声。
昏迷中的乐无战终于平静下来,眉骨上的伤疤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无疆在看了他许久,手掌放在他的额前张开又合拢,反复几次。
冥冥之中好像所有人都汇聚到这个凡界小小的江城,大哥将她的灵脉封印,父亲又将大哥的记忆镇压,反而是灵界的叛徒则宴恢复了她的灵脉,又设法想要大哥恢复记忆。
一切都乱了套,江城这个棋盘上所有的执棋者都有自己想要的棋局,只有她深陷棋局,始终看不透。
既然如此……
无疆忽然就想起大哥曾对她说的话——希望我的妹妹永远有掀翻棋盘的勇气。
乐无战周身萦绕的护体金火硬生生地被分开,几簇小小的暗红业火悄然融入,瞬间消失不见,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做完这一切,无疆怔愣出神许久,猛地出了营帐,果然小师兄就在不远处守着她。
她一伸手抱住了欢歌,身量并没有那么高,脑袋就正好埋在他的肩膀处,闻着他身上的经久不散的木质香气。
欢歌一时有些错愕,随即又反应过来,小声道:“大少若是醒了,是不是就会想起一切了?”
话音刚落,肩膀处的小脑袋就一上一下的点头。
欢歌近乎呓语一般轻声道:“殿下,我想带你去我幼年住的山上,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像我的父亲和母亲一样。”
“嗯?”无疆抬头望着他。
欢歌:“至于灵族和鬼族,还有什么九幽鬼气,江城,都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从瀛洲到江城,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小殿下。
无疆先是闷闷地笑,后来推开他,笑得直不起腰,“小师兄,你这样特别像话本里的昏君。啊,不对。毕竟我才是灵界第二少主,小师兄才是美人,真要计较起来,我才是昏君。”
欢歌扶起她,“那殿下愿不愿意做这个昏君?”
“不愿意,小师兄和灵界,我都要!”
少女说话的时候眼睛很亮,仿佛沉沉夜色中的一颗星。
欢歌叹了口气,“好,那我为殿下守着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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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城北
乐山明一身金色长袍,一尘不染,微微抬着下颌,缓步向前,连下摆都没有飘起一点。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抱着他的两张琴,再往后是夷则军近侍浩浩荡荡数十人,一样微抬着下颌,连迈开的步子距离都相差无几。
欢歌远远地看着,只觉得这天底下人与人的区别,简直比灵族和鬼族的差别都大!哪怕是同宗同源的。
附近一个大院的门忽然打开一条缝,恰好在夷则军路过之时,丢出来一个中了极恶幻术之人,看起来是个年轻的书生,吱哇乱叫着向乐山明扑过去。
后者一惊,甚至动用灵力飞一般地后退,劈手夺过身后侍卫手中的琴,“铮铮”两声,划出道音刃。
平地起了一阵风,抢在音刃之前托着那书生逃离。
欢歌蹲下身看了他一眼,就劈手将其坎晕。
这几日城北巡视下来,很容易就能分辨中的是什么幻术。眼前这人眼神涣散却并没有嫉妒恐惧的瑟缩,显然并不是特殊的编织幻境。
“欢歌公子!”诸如此类的事情这几日时常发生,简直就是打在夷则将军的脸上,乐山明忍无可忍。
欢歌只是掀起眼皮子凉凉地看他一眼,转而对盛氏的几人道:“此人你们带去城主府,交给太簇将军。”
“城北乃是我夷则军接管,何须你在此指手画脚,莫要欺人太甚!”被忽视的乐山明愈发气愤难忍,直接对着他弹出几道音刃。
然而比欢歌的风刃永远比音刃更快一步,“我说过了,若要杀人,又何须你来?”
乐山明感觉到脖颈上那一道危险的风刃,仓惶后退。
欢歌:“还请夷则将军做好你该做的。”
“你不过是……”
乐山明正要说些什么,一道黑气猛地冲天而起,森森阴寒的气息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得到。
是贾府!
欢歌拧着眉看向黑气来源,方才他感觉到布下的风阵一瞬间全部破碎。
“你们守好城北。”欢歌丢下一句,起身向贾府掠去。
“你有什么资格号令夷则军?”乐山明愤然道,“我们也去!”
作者有话要说:
欢歌:我家殿下不做昏君QAQ
无疆:江山和美人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