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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清晨吻在梅花鹿的额上。
周围没人敢出声,只敢悄悄咽口水。
又过几息,副导小心翼翼地问:“导演,这能播吗?”
导演回过神清清嗓子,还有点不在状态地说:“洗脚有啥、啥不能播,收、收拾家伙,换场景。”
众人低头匆匆收拾东西,余光偷偷瞅着和旁人有一百八十层壁的那俩人,生怕自己的被邵影帝发现后要暗杀。
洗个脚丫子也能洗出十八摸的涩?好离谱。
齐晚也躺在床上缓着心跳,离了热水后四周空气都泛着凉,只有还被邵知寒抓着的脚踝烫得灼人。
其实刚才并没有很疼,齐晚却心里扑腾扑腾得慢不下来,他只记得余光里有邵知寒很漂亮的发旋,看起来很硬。邵知寒的手很热,摸得他很舒服,还有一点点想要。
齐晚惶恐地按住胸口,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对邵知寒的企图越来越多,想看他笑,想被他抱,还想知道他的嘴唇是不是依然那么软。
这就是入戏太深吗,齐晚有点迷茫,他挣扎着想把脚收起来,邵知寒却像较劲一样往回一拉。
齐晚失力踩在邵知寒胸肌上,一块坚韧的大石头,还有一粒硌脚的小碎石。
齐晚惊慌地弓腰坐起来抱住双腿,不敢看邵知寒。
“要帮你穿鞋吗?”邵知寒问。
“不用!”齐晚嗖得穿上鞋,鞋带也来不及系好就跑到一边,“我看看下场戏演什么。”
导演追过去交代:“小齐啊,你最近几场戏演得都不错,那个懵懂啊心动啊都挺到位,就是吧……”
见导演犹豫,齐晚扒拉一下刘海说:“没事儿导演您说,我认真学。”
“就是有点用力过猛了,”导演接上刚才的话,“萧晚这个角色现在处于依恋加心动不自知的状态。换句话说,有点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这个你能理解吗?”
齐晚其实不太能明白,但还是顺着导演的意思说:“那您能说说我该怎么改进吗?”
“改进好办啊,你那个眼神收着点,别黏黏糊糊跟热恋一样就行。”导演认真支招。
他的眼神很像热恋吗?齐晚心里困惑又有点发慌,他感觉好像有什么答案他马上就要知道。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演得好,演得心动像真的一样。但其实在进入萧晚这个角色的时候,他明明觉得和自己平时对邵知寒的态度与感觉没有差异。
齐晚茫然问:“导演,真的喜欢一个人是能演出来的吗?”
“当然能啊。”导演嘬口茶叶水,“要不然那么多影视作品让人磕得死去活来呢。”
齐晚松下一口气,大概自己在之前的协议和现在的拍戏中都太过投入了。
“但是没有人能无时无刻都表演出来真爱。”导演又说出后半句,“演员那是在特定的场景入了特定的情绪。要真说能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表演出来喜欢一个人,那不就是真心喜欢吗?”
导演的话让齐晚怔愣住,一直愣到了晚饭。
邵知寒给齐晚的碗碟里夹了块酱排骨问:“想什么呢,饭都不香了?”
齐晚垂着眼沉吟一下只说了一半的实话:“今天导演跟我开小灶了,说我用力过猛,和……男二的感情推进太快了。”
“那有什么,反正剧情也是你俩马上在一起了。”不能拥有姓名的男二干巴巴安慰说。
齐晚困惑地眨下眼:“是我记错了吗?剧情好像进展没那么快吧。”
“快了,编剧今晚上改剧本。”邵知寒脱口而出,觉出不对来又赶紧补上一句,“我刚遇见他他就这么说的。”
“哦,”齐晚点点头,“快点也好,我觉得萧晚也太惨了,能有个喜欢的人陪伴也好。”
邵知寒筷子顿了一下,深深看着齐晚问:“你真这么觉得。”
齐晚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这样感慨,他倏地垂下睫毛把排骨塞嘴里含糊着说:“挺好吃的。”
第二天导演通知说编剧微调了剧本,他们的剧情可以加快一点。
在邵泽涵的精心照顾和萧晚自己的努力锻炼下,跟腱一天天好起来,萧晚又有了重新上场的机会。
但和其他运动员比起来,他依然更容易受伤,谁也没有办法预测他的运动生涯到底能走多远。
邵泽涵对萧晚说:“也可以不做运动员,转去其他专业更有保障,不会将来伤病退了那么难过。”
但曾经缩在门后的萧晚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影子,他坚定地说:“我喜欢,为什么不做运动员。”
邵泽涵笑了,他知道曾经那个畏首畏尾只想躲起来的小孩儿长大了。萧晚一点点拿回对生活的掌控权,他不会再因为害怕风险而逃避。
重新站起来的少年熠熠发光,曾经洒过的每一滴汗水都化成惊鸿掠影,所有人都知道北体出了颗篮球新星,势不可挡。
追求萧晚的人一度能从校门口排到长安街。但萧晚一心扑在练球上,根本没心思管这些。
他和邵泽涵是同班,邱杨依然是他们的学长,他还有自己的队友,能拥有一群兄弟一起拼搏就是他最开心的事,萧晚没想过爱情也会落在自己身上。
萧晚和邵泽涵跟邱杨是从高中就一起练起来的默契,一直到现在默契只增不减,只要他们三个联手就没有拿不下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