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看了眼还躺着的温庭玉，没说话去了客厅，过了一会儿温庭玉才听见外面咚咚咚的响声，陆垣喂完三块钱之后冲到卧室门口，温庭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再次压到了床上。
    “你说谁是你儿子？”陆垣语气发狠，一只手锢着温庭玉的胳膊举过头顶。
    温庭玉看着他笑了，抬起头来亲了下陆垣，“六块钱是我儿子。”
    陆垣在温庭玉脑袋落回枕头上之后嘴立马追了过去，吻上了温庭玉的唇。
    “我不想动了，今天一天折腾的累死了。”温庭玉说，“一会儿你去餐厅吃完打包一点儿给我带回来。”
    “难受？”陆垣撑起身子。
    “你对你的技术这么没信心了？”温庭玉笑了笑。
    “也不是。”陆垣重新趴回了温庭玉身上，“挺长时间没做了，怕你适应不了。”
    “要点儿脸。”温庭玉说，“说不定我在家里偷偷约人了呢，毕竟学校里的年轻小帅哥那么多。”
    “不可能。”陆垣笑着亲了下温庭玉的脸，“我去吃饭了，你想吃什么？”
    “随便。”温庭玉伸了个懒腰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我先睡会儿，你回来喊我。”
    睡着是睡不着的，温庭玉觉得自己刚有点儿睡意陆垣就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打包盒，一边进来一边打着电话。
    “嗯，在我这儿呢。”陆垣不知道在跟谁讲电话，“过两天就回去了，他就这破性格，哄没用，晾一会儿就好了。”
    温庭玉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应该是在讨论今天刚跑回来的那个靳强。
    他不止一次从陆垣嘴里听到过这小孩儿，能力强，技术也不错，是个非常不错的苗子，就是脾气不行，得磨。
    温庭玉套了件陆垣的半袖，出了卧室，陆垣还站在阳台打着电话，看到温庭玉出来之后指了指餐桌上的打包盒。
    省队餐厅的质量没的说，虽然温庭玉吃过不少次了，但是对只能吃外卖和陆垣现学现做的饭的他来说，这简直永远吃不够，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来省队当随队医生，想吃餐厅的饭要比想陆垣占比还多。
    国家队教练现在依旧是当年带陆垣的那个教练，当初知道陆垣在青阳当省队的教练时还过来找他吃过一次饭，现在俩人也经常通话，温庭玉听了一会儿就不想听了，埋头专心吃着饭。
    一顿饭吃完之后陆垣那边才挂了电话。
    “怎么样？”温庭玉问，“有没有迷途知返？”
    “要真这么容易就好了。”陆垣叹了口气。
    “你这教练不行啊。”温庭玉笑了笑，“我去吧。”
    “你干什么去？”陆垣愣了愣。
    “我好歹也是队里的心理医生，去看看我亲爱的队员不过分吧？”
    3.
    温庭玉没见过靳强，但是这个点儿还在训练室的，也就一个人，温庭玉不用找就知道这人是那个让他男朋友头疼到现在的问题学生。
    温庭玉走了过去。
    “一个人打球多没意思啊。”温庭玉说，“一块儿啊。”
    靳强没理他，一个人对着发球机挥着拍子。
    温庭玉也没动，呆着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出声。
    “打个赌。”温庭玉喊了他一声，“五局内我能赢你。”
    靳强停了下来，往旁边瞥了一眼。
    温庭玉见他停了下来，立马继续说，“玩吗？”
    “来。”靳强说。
    温庭玉从陆垣的柜子里把他的拍子拿了出来，然后走到靳强对面。
    “下个赌注吧。”温庭玉说，“五局之内要是我能赢你一局，你就算输，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儿。”
    靳强眯了眯眼，“五局你赢一局，我就算输？”
    “对。”温庭玉说，“因为我不是省队的，而且我不要脸。”
    靳强大概是没听过这样奇葩的解释，愣了一会儿没忍住笑了，“行。”
    比赛开始。
    温庭玉的水平没那么好，就算是平时陆垣会跟他一块儿打，这两年因为保持锻炼水平也逐渐在提高，但要跟国家队的打，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一开始的两局温庭玉没半点儿悬念的输了，但第三局开始，靳强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擅长快攻，这人就一直打高球，他反手不习惯，这人就一直中线近攻，靳强皱了皱眉，使劲把球推了过去。
    温庭玉也不着急，靳强越发火他就越慢，被打断也不急。
    第四轮后期的时候，靳强一个球拍挥空，球掉到了地上。
    靳强看着落在地上的球，眼睛里透着不可置信。
    “靳强是吧？”温庭玉手里转了两下球拍，“我赢了。”
    靳强抬头看了一眼他，接过了温庭玉手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你认识我？”
    “不，我不认识你，你很有名吗？”温庭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我算出来的。”
    “什么？”靳强看了看他。
    “算出来的。”温庭玉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用这儿。”
    靳强看了他一会儿笑了，“还算出什么来了？”
    “还算出来……”温庭玉掐了掐手指，“我今天肯定能赢你。”
    “切……”靳强没理他，走到旁边的休息椅上瘫了上去。
    “靳强，十七岁，右手直拍，快攻手。”温庭玉不慌不忙的念出他的介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