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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杈,胡乱地冲透了细木,微微变线,不知飞向了何处,只有几篇枯萎的叶诡异地飘荡下来,静静落进泥泞。
又是五次清脆的射击声,回荡在暗秘的树林。
第三排子弹已经装填完毕,狙·击·枪再次等待主人的命令,一双细狭的眼贴在瞄准镜后静静注视树林,等待着余光里的变化。
几米外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啪,子弹果断出膛,子弹落点由前次位置向右延伸半米多远,打得那片枝桠哗啦啦一颤。
蒲焰腾快速地拉枪栓,下一发的目的地是继续向右半米,却猛听到树林里另一边枪响。
子弹透过坑边擦着他的身体入泥,蒲焰腾猛缩回身,紧接着第二枪便到了,接着是第三枪,第四枪,第五枪,长点射泼出一片密集的弹雨,全擦着泥坑上飞过。
蒲焰腾猛拽枪栓,弹仓里剩余那两颗子弹被卸出,翻滚着就落入泥水,他直接重新填进一排新的,然后轻轻复位,此时,两边的枪声也停了。
蒲焰腾在对方扣动扳机之前猛地一窜窜到了另一根树后面,弹雨跟着追过来,将树干扫成筛子,蒲焰腾一边躲一边在心里默数对方的子弹数量,当他数到五时,弹雨出现了间歇。蒲焰腾毫不犹豫地反手将闪·光·弹扔了出去,紧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爆炸轰鸣,雪亮的强光一闪而过,灼痛了每一双直视它的眼睛,那人发出来一声痛呼。
蒲焰腾快速跑出去,枪对着那位捂着眼睛躲来躲去的武装分子扣动扳机,一发子弹还没打出去,他眼前被一道强光刺中,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是强光手电筒,他赶紧闪身躲避。
猛眨了两下眼睛,一股冷风破空而来。
蒲焰腾抽出作战刀一记狠厉的抹鞘,同时右腿侧踢出去。武装分子胸口猛地被他踢了一脚,咬紧牙关,一肘猛击蒲焰腾。
蒲焰腾往外一侧,小腹挨了他一拳,直透背脊,痛的他差点喊叫出声。他揉身扑了上去,高高跃起,根本不顾自己,整个胸部以下都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狠命一刀捅过去,全部力量都集中在这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砰——
尖锐到极致的疼痛袭来,蒲焰腾浑身不由自主地狠狠一颤,他的作战刀离对方的胸腔还有五米远,对方就先击中了他的腹部,子弹穿过时肌肉被扯伤,刺进了他的神经,血管和肌肉里,剧痛让他发出一声低吼,前扑之势不止,一刀刺入敌方的左胸,那人的身体顿时蜷曲起来,踢了蒲焰腾一脚。
两个人都杀红了眼。
蒲焰腾手往地上一撑,跳了起来,朝敌方猛扑过去。那名武装分子抬手虚晃一枪,同时向后滑退,避过这要命的一刀。蒲焰腾右脚带风踢了出去,正中武装分子持枪的右手手腕,那支枪被一脚踢飞,拳出如风,砰砰砰几下锤在他腹部,打得那人一口血直往外吐,刀入刀落,带出血花。
而另一个隐藏的武装分子趴在他身后高处的一丛茂密中,隔着枝叶静静看着誓死搏斗的两人。蒲焰腾的作战突击刀线条简洁而流畅,没有锯齿,更没有故弄玄虚的洞洞点点,看上去不起眼,但那闪耀着凛冽寒光的刀刃和锐利到极限的几何形刀尖却让人胆寒,一看就是特制的尖兵装备。武装认真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像只鳄鱼一样慢慢地滑退下去,猫着腰,顺着低洼处快速前行,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他背后。
蒲焰腾握着刀,眼神活像一头已经瞄准里猎物的豹子。
对方用英语说:“我并不想杀你,我很佩服你的忠诚,那个女人窃取了我们的机密,你又杀死了我们太多的兄弟,只要你肯把她交出来,我可以代表组织留你一命。”
蒲焰腾抿着唇,只盯着面前人的咽喉:“我的女人,还轮不着你们这群下三滥做主。”
他再不多说,纵身一跃便往前窜出几米远,战术刀挟着瘆人的寒意狠狠凿向武装分子。武装分子后退半步避开这一击,两个人以快打快,转瞬之间刀刀都是直取要害,蒲焰腾腰肢发力将武装分子压住,刀入刀出,带起长长的血花。
面前的人倒下。
沉重的破风声由脑后传来,是刀重重划过脖颈的声音,随即又恨恨入背,蒲焰腾感觉血液正热乎乎地顺着自己的脊梁往下流淌。
刀扎得不深,他一个转身飞速跑进了雾中,猛然间机枪声大作,还击的弹雨飞向他,呼啸声、崩裂声、折断声、跳跃声,声不绝耳。
蒲焰腾感觉周身起雾了,斑斑点点有各种东西在眼前飞来飞去。
他据枪,扣动扳机,以及其缓慢而稳定的速度,一丝一丝接近着击发的临界点。
黑黝黝的枪口,仿佛无尽的深渊,隐约的膛线,螺旋出诡异的狰狞,释放出阵阵麻木的冰冷,渐渐向后蔓延,如藤曼缠绕着爬过枪管,绕过枪身,最后流淌进他那不再散发温暖而只剩下冰冷嗜血的眼睛里。
子弹孤独地飞出去,冲向路面,撕开一面粗糙的皮肤,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口,然后砸进地面。
这次,他忍着痛换了个打法,击毙一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