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第一天见傅承庭的时候他带她去咖啡馆，谈事情谈到一半还不忘拿着平板开视频会议，好像一天不工作就没法活似的。
    “你这个样子，长期下去精神压力会很大的知不知道？要懂得劳逸结合。”
    今天的确是高兴，人一高兴了胆子就大，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也知道你工作很忙，但在繁忙的空隙中适当休息也是对身体健康非常有益的，我听说国外那边都不爱吃蔬菜？你看看你的指甲有没有发白？”
    傅承庭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她，似乎是有些惊讶，接着失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指甲发白是缺乏维生素的表现，”她有理有据，“这说明你这段时间吃的蔬菜水果不够多，得多补充点才行。”
    “嗯，”傅承庭声音很轻，“知道了。”
    宋芸呆了呆。
    刚才她居然听见傅承庭好像轻声笑了一下，是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不过，也许只是她的错觉。
    趁着她愣神的工夫，那边傅承庭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把电话挂断。
    像是在等她。
    宋芸回过神来：“你还在车上工作？”
    “有点事。”傅承庭漫不经心地答道，显然是把刚才她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或许他根本没有仔细在听。
    宋芸微微叹了口气：“你那边，夜景好看吗？”
    “夜景？”傅承庭顿了一下，“你等等。”
    而后，她听见一些响动，傅承庭似乎是把手机暂时放下了。
    很快，他重新拿起手机，对她说：“看一下微信。”
    “好，你也等等。”宋芸点开微信，放大傅承庭给她发来的那张照片。
    “真美啊，”她情不自禁开始感慨，又有些艳羡，“我还从来没有出过国。”
    “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傅承庭说，“我有两架湾流，直接去跟钱秘书说，他会帮你安排。”
    ……那她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宋芸又看了眼那张照片。
    是傅承庭隔着车窗拍下来的异国街头夜景。灿如星辰的点点灯火照亮了左上方的一角夜空，正中央，白色游船依次靠岸搁浅，后面是更深的海水，越往外，颜色越深，逐渐延伸至远处。
    可能是汽车还在行驶过程中的缘故，这张照片拍得很糊，却显出一种仓促的，颠沛流离的奇异美感。
    她笑起来：“多好的美景啊，傅承庭，你可千万不要浪费。”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幸好他应该不是太在意。
    他只是沉默下来，让人摸不清这短暂的沉默到底是好是坏。
    “傅承庭，你在想什么？”
    然后便听见他说：“宋芸，我明天上午十点到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第9章 戒瘾
    “之后呢？”肖娟八卦兮兮地问，“他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天气晴好，她们正坐在美创百货一楼的甜品店里闲聊。
    下午宋芸刚去医院看过妈妈，出来时正好收到肖娟的消息，说是已经通过了希远集团的广告部面试，今晚要请客。
    “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宋芸笑道，“没毕业就提前被希远录取了，前途无量。”
    肖娟摆摆手，脸上却挂着笑：“其实我也在奇怪来着，这次运气也太好了吧？我们专业一百来个人，最后只有十二个人收到了offer。你说是不是傅总知道咱俩的关系，特意给我走后门？”
    宋芸想了想：“应该不会，我听钱秘书说傅承庭从来不管这些，都是人力部在负责。”
    “也对哦。”肖娟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窗外。
    宋芸低头，喝了口奶茶。
    其实她知道肖娟在看什么。钱秘书得知她们在美世百货，特意派了车过来接，现在正停在门外。
    肖娟敲了敲桌面：“小芸，你还没说完，昨天傅总怎么说的？”
    “也没说什么吧，”宋芸回想了一下，“就是说他今天上午十点到机场。”
    “十点？”肖娟脸色变了变，“这都过了啊！你怎么还有心思跟我出来吃饭？”
    “嗯？”她眨眨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肖娟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宝贝啊，你是有多迟钝？这是暗示啊！傅总是想让你去机场接他！”
    宋芸：“……啊？”
    肖娟恨铁不成钢地摇头：“算了，反正早就来不及了，你呀你，怎么谈个恋爱这么费劲？”
    闻言，她怔了怔。
    谈恋爱？
    住进傅承庭家里大半个月，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来看，无论哪点都算不上是在谈恋爱。
    虽然几乎每天都会通话，但傅承庭顶多就是问一下她今天干了什么，去了哪，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找钱秘书。
    就算是昨天气氛那么好，傅承庭提出如果她想去国外玩可以随便去，也还是让她去找钱秘书。
    并没有，要亲自带她去的意思。
    怎么可能是在谈恋爱？
    可能是看到她脸上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