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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阿九不想我执着,是吗?”
“阿九还有多少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阿九不愿告诉我,没事,我说信你的意思,就真的是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只是阿九也得记好,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像今日这番对西域的见解,在我面前说说没事,但在他人面前说了,人家可能不仅不会夸你,还会把你当成细作抓回去审问,明白了吗?”
付云归如今对她永远发不起脾气来,见她几欲落泪的表情,自己心便软了大半,说到最后,只能轻缓地去啄弄她的嘴唇安抚她。晏久初还有些小孩子脾性,犟道:“那你就不担心我是细作吗?”
“如果阿九真的是,你就不会告诉我这些了。”
因为这是在明目张胆引起他的怀疑。
“我知道,阿九在乎我,才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将她摁在怀里,细细研磨,“对不起,我不该问阿九这些,既然阿九不想说,就要把它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有时候知道的太多,绝不是什么好事。”
他很喜欢卧房里的这张书桌,喜欢看晏久初坐在上面,尽情仰头迷离,与自己欢好的样子,看金箔洒进屋内,落在她乌黑浓密的发髻上,娇嫩的脖颈因为身高的缘故,总是需要扬长来迎合他,他啃咬其间,妄图留下点点痕迹。
爱意肆意绵长,总该有一场临行前的狂欢。
他不用等晏久初的回答,她扣在他腰带上的手,拉扯他衣襟的手,攀着他脖子肩颈的手,早就是所有回答。
“阿九答应我,一定要护好自己,再聪明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京中到处都是眼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嗯,那你也是。”晏久初娇艳欲滴的嘴唇水嘟嘟地撅着,靠在他怀里安心。
“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付云归抱紧她,“就等两年,或者我争取更早一点,早点回来,早点迎我们阿九过门。”
晏久初莞尔,“如果不是去西域的话,两年正正好呢,我还可以陪陪娘亲。”
“嗯,那你现在在京城多陪陪你娘亲,等我回来了,再多陪陪我。”
晏久初笑笑,“看你情况。”
结果情况就是,在他回来的那日,她陪大长公主一大早出城门口去接人,在一见到人的刹那,受大长公主感染,一下没忍住就哭了。
他走时是四月末,山寺桃花始盛开;
他归时是三月初,杏林白雪,春意闹枝头。
临走前忘了别一枝桃花在他冠上,晏久初想,那么既然回来了,就折一枝杏花送给他,作为久别重逢的见面礼。
回来的那天没怎么说上话,他跟周攸平几人都要急着赶进宫跟皇帝复命,只当众抱了抱她,便又分开了。
她看见他腰间挂着那只做工粗糙的荷包,边角已经有些磨破损,还有走线,却仍旧没被嫌弃,稳稳当当地挂在当初她给他别上的那个位置。
他在马上,遥遥地喊她去家里等他。
大长公主也是这么想的,当时留宋已经嫁入了家门,虽然付荀不在,但时隔两年,她终于又可以过上儿子儿媳成双成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想想就美好。
可惜那晚付云归没回来。
近两年的西行之旅,他们有太多东西要跟皇帝汇报,那一晚,几个领头的,全都坐在居正殿里彻夜长谈,一个没回家。
晏久初以为,他一夜未眠,总得回去好好补个觉再来见自己,不想一大早,冬藤便跟她说,临安王世子来了。
她出去的时候,他正在厅里跟晏伯明还有许敬月吃茶,毕竟已经是她的未婚夫婿了,她的爹娘对他也都还算客气。
饶是铁打的人,也挡不住一路车马奔波,回来就进宫彻夜复命,完了又马不停蹄地来看她。
晏久初坐在他身边,很明显可以看见些眼底的乌青。
近两年不见,具体该是一年零十个月,他比从前晒黑了一些,眉眼鼻骨的轮廓也比从前更加立体了些,下颌线依旧清晰可见,五官凌厉不失韵味,相较从前,更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沧桑感。
晏久初本想叫他今日陪自己走走,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她觉得,他当下更需要一场安安静静的睡眠。
于是她就陪着他睡了一觉。
她靠坐在床头看书,付云归就褪了外袍,只着中衣,躺在她身边,睡的安稳。
一觉从天亮到天黑,他直接错过了午饭,一睁眼就是晚饭的时候了。
晏久初早看书看的无聊,没事干趴在床上观察起他来。
付云归睡觉很规矩,脸庞向上,不会乱动。阳春三月,穿的中衣也没有多厚,她隔着薄薄一层,似乎能看见他里头道道清晰的伤疤。
去别人的地盘上抢饭碗,不动刀剑怎么可能呢?只是付云归平时送回来的家书,总是报喜不报忧,导致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时受的这些伤,严不严重,痛不痛苦。
她直接趁他还睡着,扒了他的上衣,几条已经结痂的伤疤看上去触目惊心,还有一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