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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开口。
有事。
“人去哪了?”云栖的声音沉了几分。
郭武拱手:“娘娘昏睡了两日,如今醒来,下官心安了。营中还有许多要事需要处理,娘娘好好歇息,下官告退。”
郭武给白战胜使了一个眼色,除了楚琼和钱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云栖看向钱一:“说吧。”
“沈神医去南疆了。”楚琼说,“临走前给母后留了一封信,说母后看了便明白他的意思。”
说完,楚琼把那封信拿出来,递给她。
云栖连忙抽出来看,信中大致意思是,两人朝夕相处只会加速她蛊发的速度,沈介不想拖累她,因此决定独自返回南疆,等找到解药了再回大莫找她。
看到了内容,云栖脸色不太好看。
两人已经约好了一起去南疆,却没想到沈介不告而别。
冷静下来后,她问:“哀家昏睡这两日,都发生了什么?”
这一会营帐里没有别人,楚琼便说了实话:“母后又出现臆梦症了,差点伤了人。不过沈神医说,他已经用药压制住了母后体内的毒,还留了药方,母后两日一服,半个月后,便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云栖蹙眉:“他何时离开的?”
“走了一个多时辰了。”楚琼说。
话刚说完,云栖迅速从床上起来,同钱一道:“帮哀家收拾东西,还能来得及。”
一个多时辰,走不了多远,只要加快速度,便能追得上。
钱一什么都没问,下去准备了。
楚琼见她神色焦急,不免疑惑:“母后要去找沈神医?若想把人拦下,儿臣派人去拦便是,何故亲自前去。”
她说着话的功夫,云栖已经利落的穿好了衣裳:“哀家要跟他一起去南疆。”
楚琼不明,愣了愣:“母后要去南疆?”
“嗯。”云栖点头,望了她一眼,许是看出她心中的疑惑,解释道,“五年前哀家身上中的蛊毒,便是他解的。如今边关已经平定,哀家正好借此机会,去南疆查一查当年的案子。”
听到这话,楚琼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等钱一在外头说东西都收拾妥当后,才再次开口,突的问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对母后好吗?”
闻言,云栖出门的动作稍顿,回头看向楚琼。
楚琼又说:“前天晚上,母后营帐里的窗扉没关。”
她都看到了。
沈神医和母后关系亲密。
即便那日没有撞见,也从沈神医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母后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太后,为了她们和云家才入的宫,如今遇到了两情相悦之人,有权利去追求幸福。
听到这儿,云栖已然明白过来楚琼的意思,心中思绪万千,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默了默,柔声回答:“他对哀家极好。”
“那就好。”楚琼松了口气,缓缓笑开,“那儿臣就不劝母后了,南疆不比大莫,母后去了那儿,万事小心。”
云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头五味陈杂。楚琼已经大了,对男女情爱已有了解,而她和沈介,确实是道不清的关系,于是没有辩解,只道:“边关已平,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楚琼早就想好了以后,不假思索的回道:“北戎虽退兵,可难保养好精神后不会再突袭,儿臣想留在边关,保家卫国。这儿的日子,儿臣挺喜欢的。”
云栖点头:“那便留在边关吧,等什么时候想回京了,再回去。”
五年不见,楚琼确实长大了不少,能够自己拿主意了。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她便允诺,他们的人生由他们自己抉择。
自己的决定,楚琼都能够理解和支持,楚琼的想法,她自然也不会干涉。
楚琼笑了起来:“多谢母后。”
看到她满脸欢喜,云栖突然想起那天看到的事情,好奇的问了一句:“范骑尉人怎么样?”
楚琼一怔,须臾后面色略有点不自在:“一个不知所谓的毛头小子罢了,母后怎么会认识他?”
云栖笑笑:“哀家听说他救了你的命,既是救命恩人,便待他好些。”
“他是不是跟母后告状了?”楚琼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改日我再找他算账。”
云栖笑而无语。
楚琼的事情,她不插手。
“吃过了一次亏,以后便稳重些。遇到不明白的事情,便找郭武和白战胜。”
事不宜迟,云栖没有多留,叮嘱了几句后,便顺着沈介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
沈介离开幽州城以后,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
见他面色不太好,杜应也不敢多问。
等到沈介第三次掀开车帘往回看,杜应忍不住开口:“公子,既然您舍不得,为何不让太后娘娘跟着去南疆?”
不用沈介主动说,杜应这些日子已经看出来了,自家公子是真的喜欢太后娘娘。
而在前天,还吩咐他准备太后娘娘的衣物,路上备用。
是打算了带娘娘回南疆。
不知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可他看得出来,公子是放不下的。
“南疆不适合她。”沈介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把车帘放下。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