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文里的白月光 第93节
希望孩子能乖一点,不要总是闹她。
但这是容姝的妄想,梦中岗尖从未闹过她,而耶律铮,就是个皮猴子。
才一个多月,容姝就有反应,不想吃饭,闻着膻味腥味想吐,嗜睡打盹,神有倦色。
金庭和玉阶是除了耶律加央赵大夫,最先知道容姝有孕的人。
两个人先对视一眼,然后双手攥拳,跟乌迩儿郎一般,右手上下左右各碰一下,“耶!”
可算有好消息了,她们两个再也不用被王上抢活了,她们终于有用了!
容姝被两人逗笑了,“这么高兴,你们是不知道生孩子养孩子的辛苦……”
金庭玉阶齐声道:“奴婢肯定不让王妃吃一点苦!”
金庭又道:“怪不得王妃前几日不思茶饭,原来是因为这个,我看王妃喜欢酸的,这个好说,奴婢来想吃什么,保准王妃一顿吃三碗饭!”
容姝笑道:“一顿三碗,以前也没吃那么多过。”
上午乌音珠过来了,虽然赵大夫说了,月份浅不宜往外说,但是,乌音珠是亲姑姑,还有玛吉婆婆,都该说的。
乌音珠愣了好半天,也不敢靠容姝太近,“我要当姑姑了?我这还没准备好啊……”
她都没想过当姑姑,但孩子就要出生了。
容姝:“你准备什么?”
乌音珠义正言辞道:“我字还认不全呢,以后怎么教小侄子小侄女,还有,我马术不好,没英姿飒爽,以后怎么带着他骑马,做饭也不好吃,还不会缝衣服,我得当个好姑姑啊。”
那个拉着她手说没护好阿铮的姑娘,现在神采飞扬,整个人都是鲜活的,容姝拉着乌音珠的手,贴在小腹上,“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也是个好姑姑。”
乌音珠有点不好意思,她嘿嘿傻笑两声,“还有好几个月呢,我可以学嘛,哥哥不在,我陪你解闷儿。”
乌音珠就像只百灵鸟,能说能闹,把容姝逗得乐不可支,转眼到了中午,金庭玉阶忙活起中午饭来。
肉一定要去腥,半点腥味都不能沾,葱姜水和花椒水,再加点料酒,腌半个多时辰,腥味就去的差不多了。
容姝爱吃酸的,从大楚带回来的蜜饯都是甜口的,酸梅子得商队去买,买回来怎么着也得半个多月以后。
而山楂性寒,酸也不能吃,有的酸口吃食只有夏天腌的酸豆角,酸萝卜,还有酸菜,只是酸菜刚腌不久,还没入味呢。
酸萝卜酸豆角用的老汤,酸味十足。
昨天吃的酸豆角肉末,不能一直吃一个菜,酸辣土豆丝也是酸的,多放点醋,什么都能变成酸的,但得好吃。
容姝想吃金汤肥牛,醋溜白菜。
醋溜白菜好做,乌迩有的是大白菜,但金汤肥牛怎么做,金汤是什么,金庭和玉阶都没听过。
乌音珠更别提了,“金汤肥牛,听起来就很好吃。”
容姝道:“金汤是用南瓜,酸菜等酸口食材熬出来的,南瓜味道轻,颜色金黄,所以汤底才是金色。”
乌迩种南瓜,但不常吃,因为种出来的南瓜特别大,口感软,没什么味道,水煮的味道又比不上土豆红薯,虽然能填饱肚子,但是,一般人家不吃,都用来喂牲畜。
南瓜捣成细泥,跟着酸豆角酸萝卜一起煮,少放点辣椒提辣味,最后再过一遍筛子,把没捣烂的南瓜瓤,酸豆角,辣椒都给滤出去,做出来的金汤闻着就酸,颜色也好看。
肥牛是煮肥牛片,片的极薄的肉片下滚水烫一遍,肉片的边边都卷起来,另一个锅金汤冒着泡,把肥牛片放进去,乌迩没有金针菇,倒是可以放点豆皮,粉条,青菜。
金庭找了只白瓷大盆,金汤肥牛倒进去,白瓷应着金汤,闻着酸辣扑鼻,颜色鲜明好看,恨不得一下吃五碗饭。
金庭这两年厨艺见长,容姝做过的菜她都能学会,她盛了两碗冒尖的米饭,一碗摆在容姝面前,一碗给了乌音珠,“王妃您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不是的话奴婢下回再试。”
金庭额头冒了点汗,亮晶晶的,容姝舀了一勺,里面有两片牛肉,半勺的汤,几根细豆皮,在米饭里拌一拌,然后一大口吃进去,酸辣爽口。
“好吃!你俩也坐下吃吧,人多吃饭香。”容姝眼睛里带着亮光,“不是特别酸,再给我拿点酸萝卜过来。”
酸萝卜,她想到明天吃什么了,酸萝卜老鸭汤。
要么泡饭吃,要么煮粉丝吃。
乌音珠爱吃酸的,酸辣土豆丝,不放肉,她就能吃两碗饭,金汤肥牛里面可是有肉啊,不过有容姝在,乌音珠也不好意思跟小侄子抢饭吃,所以都是挑豆皮青菜,加一勺汤,跟容姝似的拌一拌,吃的也很香。
“嫂子,这个也好吃,跟火锅比,各有千秋。”乌音珠喜欢这个味道,“嫂子你多吃点肉!”
金汤也能做火锅汤底,还能煮粉丝煮面,容姝想,要不要让达娃把金汤卖到永州去,毕竟商队一个月去一次,送的东西又少,从大楚赚的钱已经没有以前多了。
在哪儿都离不开吃饭,民以食为天,容姝道:“看看能不能给山上的人和军营加个菜。”
再和达娃说一声,直接把方子卖出去。
九月底,大楚已经入秋了,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往下掉,有的叶子里没了水分,踩上去嘎吱一声,碎了一地。
街上的叶子扫不净,看着乱七八糟的,过不了多久,到十一二月,树上的叶子该掉光喽。
天一冷,晋阳火锅店生意又好起来了,也不是说以前不好,毕竟天热的时候,很少有人愿意围着炭盆涮火锅吃。
前几天下了场雨,这下人们全把厚衣裳套上了,吃火锅的人翻了几个番,张掌柜的心呐,每天飘啊飘,就没下来过。
一桌火锅怎么也卖二三两银子,赚一半多,一天百十桌客人,落进他口袋里的就有七十两银子,他有十家火锅店,雪白的银子争着抢着往他口袋里飞。
有了银子张掌柜也不存,就想着开店赚钱,等干几年,把店面给儿子,自己回家养老。
今儿火锅店多了个新汤底——酸辣金汤,牛油汤底三钱银,这个要五钱,比牛油辣锅还贵二钱,而且,金汤锅只卖牛肉。又贵要求又多,但是,每桌点金汤的客人赠一盘肥牛卷,足足赠三日。
二两肉,切的薄,看着好大一盘。
张掌柜做生意是人精,平日店里一盘牛肉得卖半两银子,看见赠肉十桌有八桌点了金汤锅底。
金灿灿的汤底,上面飘着几段葱圈,几颗枸杞,剩下的啥都没有了,不知道哪桌的汤锅沸了,客人赶紧下牛肉进去。
薄薄的肉卷涮一下就变成了肉粉色,肥肉白净,往下滴着金汤,勾着人去尝去吃。
牛肉嫩极了,入口就滑了,肥肉带来的香味在舌尖久久不散,那酸味,辣味,冲向头破,让人浑身发麻。
“嘶……小二,再来一盘肥牛卷,一盘面条,大白菜也上一盘。”
第八十一章 回乌迩的第二十二天背信……
“好嘞!肥牛卷一盘,面条白菜各一盘!客官稍等,菜马上就上!”店小二无一不是圆脸大眼,一笑露出白牙,看着就喜庆的人。
锅子冒着腾腾热气,金色的汤翻滚着气泡,酸味和辣味飘散出来,有些呛鼻,却叫人欲罢不能。
也有客人问,为啥金汤锅只能涮牛肉,羊肉不行么。
张掌柜亲自解释的,还真不行,因为会串味,羊肉膻味重,非得用辣味压,要么以清汤,菌菇,把羊肉的膻鲜激出来,不同的肉,有各自的吃法。
不然一块羊肉能毁掉整个锅。
毕竟张掌柜也曾问过这个问题,金汤刚到的时候,他尝了一口就知道是个赚钱的好法子,就是不明白为何千叮万嘱只能涮牛肉吃。
说得再多不如亲身一试,金汤羊肉不能说不好吃,只能说怪,除了喜好奇特之人,估计甚少有人能受得了这个味道。
很快,肥牛卷面条白菜就上来了,金汤锅由客人自己决定上不上蘸料,店里也卖米饭,多的不点蘸料,专门吃金汤的酸味。
肥牛卷倒进去,肉熟得快,没一会儿锅又沸起来,这时把肉夹出来,放点白菜压火,水灵灵的白菜叶,慢慢煮着,往米饭里舀勺汤,把饭拌一拌,半勺子米饭两片肉,一口下去,吃的就是酸爽滋味。
等菜煮透了,夹到碗里,再下点面条,吃了金汤肥牛,还能吃碗肥牛金汤面,煮一回锅子,汤下去一半,喊店小二加汤,吃饱了热热乎乎喝一碗。
结账,歇一会儿,手脚都是热乎的,这才顶着寒风回家。
路上打个饱嗝,还是酸辣的味道。
只有张掌柜自己知道,做金汤的银子,远比不上牛油红汤,南瓜,酸豆角酸萝卜,加上猪骨牛骨熬制,真花不了多少钱,却能卖这么高的价钱,可见做生意有多少水份。
张掌柜喝了口热茶,饭吃饱了得消消食,达娃大人把牛油红汤和金汤的方子都给他了,但以后利润,乌迩多分一成。
一成银子不少呢,但张掌柜心甘情愿,一是因为晋阳长公主,二是达娃大人说了,日后生意做不成了,这方子也是他的。
说白了,就是想多赚点钱。
如今城守换人,大楚和乌迩远没看上去那么和平,日后要真到了那一步,他好歹有个安身立命的法子。
可长公主怎么知道到了最后,他不会向着乌迩呢。
虽是大楚人,可孰是孰非谁对谁错他还是看得明白的,永州百姓的命是长公主救的,若非当时先帝要打仗,怎么会招惹乌迩那群狼,打不过了,永州成了被牺牲的那个,最后把公主送了去。
公主,救了永州啊。
边关的百姓都欠公主一条命,背信弃义,会陷公主于不义。
若是大楚向乌迩起兵……张掌柜叹了口气,但愿不要有那么一天。
*
盛京昨晚下雨,到今天还没停,秋雨不似春雨那般绵绵,反而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啦往地上落。
让人遍体生寒。
张绪把窗户关紧,然后悄悄地把烛芯剪短了点,御书房亮了许多。
做完这些,张绪望着书案前坐着的人,出了会儿神,昨夜睡了两个时辰,早上没用多少,倒是浓茶喝了好几杯,秋天是贴秋膘的时候,怎么比前两个月还瘦呢。
张绪想了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长公主回了乌迩,六月份渝州大旱,皇上下令修渠引水,八月份南方泄洪,朝廷又拨款赈灾,皇上几个月没睡过好觉。
也不知道靠什么撑着。
张绪心里不是滋味,皇上现在很少去绮兰宫,似乎是把长公主忘了。
又瞧着不像,唉,长公主为什么不能留下呢,皇上为了她,做了多少。
正想的出神,容誉便出声了,“茶凉了,换一盏。”
容誉拿起茶杯又放下,再看奏折有些看不进去了,左边是没看的,一大摞,右边是看过的,两大摞。
张绪赶忙去茶水房换茶。
很累,眼睛干涩,头也发沉,容誉嗓子干得厉害,张绪还没回来,他站起来在御书房走了走,下雨冷,因为关窗,屋里还闷,容誉打开窗户,吹了一会儿,回书案前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就不知人事了。
再睁开眼,看见的是就是宫殿床上,花纹繁复的纱帐,黄色,上面有云纹金龙,床架子上还挂着香囊,容誉按了按头,已经不沉了,但是嗓子跟冒了烟似的。
他这儿刚有动静,张绪就喊起来,“太后娘娘,皇上醒了!陈院判,皇上醒了……”
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太后匆忙进来,目光满是忧心,“你晕过去了,太医说你操劳过度,又染了风寒……你昏睡了两日,先喝点水。”
容誉睡着,不好喂药喂水,他喝了一碗,眉头深拧着。
太后看着,叹了口气,“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你才十八岁,太医就说你思虑过重,郁结于心,长此以往,有碍寿元……你说,你都是皇帝了,有什么心事,国事有那些大臣分担,你想要什么没有……”
太后越说越急,说到最后什么都不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