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他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算了，说出来他肯定要哭的，如果他哭了倒是显得自己很没礼貌。
    达米安扭过头去，没有应答。
    坐在一旁的布鲁斯露出了然的微笑。
    小儿子终于交到一个朋友了，老父亲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可惜，费莱尔是注定不能长久留在地球的。
    “我得先带他回去一趟，免得母亲担心。”卡洛琳对着父亲和达米安解释道，“如果没有意外，三天之后我就会回到地球。
    “林德作为我名下的骑士，可以一直留下。我已经和他商量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他在帝国的家人我会照顾妥当。”
    费莱尔拉着她的手，问：“姐姐，那我还会跟你回来吗？”
    “应该是不行的，费莱尔。等你回去之后，就是帝国的皇储了。我可以偶尔带你来地球玩，但频率不会太高。”
    “皇储？”年幼的费莱尔惊呆了，“怎么会是我，不是姐姐吗？”
    “……很难和你解释，但我的使命并不在此。”
    自从叶灵出现后，卡洛琳心中的某种直觉越来越清晰。
    她的灵魂自帝国复生，但那里，却不会是她的归处。
    也许就像她给自己安排的任务那样，地球，才是属于她的天地。
    帝国上下拥护她为继承人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止过，母亲却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倾向，大概也是早就知情的缘故吧。
    对于布鲁斯来说，女儿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心里肯定是喜悦的。
    她不止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的惊喜，更是他悉心教导、用心栽培的孩子。
    她的出现改变了哥谭。蝙蝠侠承认，尽管他对她的行事作风不算完全赞同，但她确实做到了他从前没有做到过的事。
    比如解决掉小丑，比如……挽回杰森的心。
    他们曾经针对这个话题进行过沟通，卡洛琳多次表示，她最多是给双方都搭起了台阶，是他们彼此的羁绊才能做到这一切。
    但卡洛琳不知道，这个“台阶”对于布鲁斯和杰森是多么的宝贵。
    此刻，费莱尔还是难以接受卡洛琳所说的话。
    一瞬之间，他就从可以只负责吃喝玩乐的小王子变成即将担负起帝国众人的皇储，而总是能替他解决所有问题的姐姐也不能陪伴在他身边。
    他有点想哭——但达米安说过，掉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别人觉得你懦弱。
    费莱尔仰着头，努力想要将即将掉下的眼泪憋回去。
    “不要哭，孩子。”布鲁斯拿起手帕，递给还在悲伤中的费莱尔，“不止是你的姐姐和母亲，你的朋友达米安也会帮助你的，韦恩庄园也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对吧，达米安？”
    突然被cue的罗宾：……
    怎么就先替他做好决定了，他还没说话呢！
    费莱尔眼泪汪汪：“达米安，你真的愿意帮助我吗？”
    “……都不在一个世界，我要怎么帮你？”
    “也许你会愿意去帝国学习一段时间呢？”布鲁斯早在开口前就想好了这个问题，“你不是想学到更多关于骑士的知识吗，在奇幻大陆上你才有最好的实操机会。就当是作为交换生了，你的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的。”
    卡洛琳：“……你们不要这么草率地做出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其他地方的决定啊！”
    怎么回事，男人的心里也这么计较的吗？
    父亲帮母亲养了一段时间的费莱尔，所以他就要把达米安送去帝国让母亲也头疼一次？
    卡洛琳简直不敢想象，这会是怎样一个冤冤相报（划掉）的死循环。
    达米安眼前一亮：“那太好了，我愿意去！林德导师和我说过，真正的骑士要敢于面对最危险的战场，我需要在磨炼中取得突破！”
    什么，还想上战场？
    卡洛琳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她试图在布鲁斯眼中寻找到不赞同的目光，但蝙蝠侠竟然没有发表反对意见。
    “这是件好事，达米安。只有在战场上见证过生命的脆弱，你才会对死亡拥有敬畏之心。”
    塔利亚给达米安灌输的价值观离谱得一塌糊涂，让他在小小年纪对失去了对生命的正确认知。布鲁斯一直在试图扭转这一点，但语言上的说教总是没有塔利亚的身体力行那样深入人心。
    达米安不是没有见过死亡，那对他来说宛如家常便饭——而那些都是无意义的“消耗”。
    他需要经历一场真正的战争。
    只有亲身经历的体会，才能让他明白“生命”的奢侈。
    至于小儿子的安全问题……他既对达米安的实力有信心，同时又看向了卡洛琳。
    卡洛琳·什么都能搞定·韦恩：“我明白了，我会安排好的。”
    她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她只是一个位面传送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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