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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葭回来的消息,A市里的熟人圈来说葛从宁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卢葭不是A市本地人,念完了书也没有要回老家去的意思。按她自己来说,她十二岁开始就住校,随着父母奔波过几个城市,除了户籍那一栏还能找到家乡的名字,其实哪个地方都待不长,真正算来,A市是她停留最久的地方,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她来的时候才十七岁不到十八,现在眼看着就要奔三了。
葛从宁听了笑说:“不知道的以为你今年多大年纪,你和我同龄,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六好吗。”
卢葭出国后文化思想上受到了很大冲击,首先就体现在她的穿着打扮上,如果说以前她的穿衣风格是典型的上班族,现在就是都市女郎了,留洋镀了一层金,人也洋气了许多。
卢葭挽一下耳边的卷发,说:“二十六也不年轻了好吗,像我这样打算回来重头再来的,要想在三十前有点成绩,时间就显得很紧迫。”
“你也不用逼自己太紧。”
“不狠一把不行啊,不光为了自己,也为了给别人瞧瞧,谁没了谁活不下去,我自己一个人更好。”
葛从宁听出弦外之音,她记得,卢葭出国也不是只身一人,去的时候是成双成对的,回来就形单影只了。
“你和胡文浩……”
卢葭凄苦地笑了下,“分了。”
“什么时候?”
“有段日子了,圣诞节前后吧,具体记不得了。”
葛从宁心谙,那是有好几个月了,“你怎么没和我说。”
卢葭说:“我和他经常拌嘴吵架,哪回不是动不动就用分手吓人,提得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要是每次说分手都要和你说,估计你也要挺烦。”
葛从宁说:“那这次,是真的?”
“嗯……”卢葭的心情在这几个月内已经得到了平复,再说起这一段恋情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不甘,
“狼来的故事听多了,没想到狼真的来了。”
葛从宁了然,情侣之间在磕磕绊绊中总会言不由衷地说一些损害对方的话,说出来只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但伤害是留下了。
胡文浩和卢葭是在卢葭考研留校后发展起来了,因为胡文浩之前对葛从宁有过意思,葛从宁得知卢葭和胡文浩在一起后还感觉意外,不过见过几次面后发现,胡文浩对自己倒是挺坦然大方的,她也就没必要自己别捏,之后两人的感情也很好,不然卢葭也不会和胡文浩一起出国了,但到底是性格上的磨合不过关,打败了这段感情。
卢葭微笑,说:“不用担心,这事在我这早就过去了,我回来也不单纯只是因为分手,也确实是想回来了,国外毕竟是国外,不比自己的祖国让人亲切。”
“嗯,说得也是。”
卢葭再说两句自己的近况,就把话头转到葛从你身上,她是早就知道葛从宁要补办婚礼的了,就问她婚礼准备得怎么样。
“照常进行着,大多用不上我亲力亲为,都交给专业的团队来办。”
“冯京墨呢,他负责哪部分?”
“他?”葛从宁想了想,笑说:“他负责好好上班赚钱,给婚庆公司和酒店付账的部分吧。”
卢葭摇头说:“以他现在的身价,一个婚礼可穷不了他。”
“我和他现在是一家,把他弄穷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婚礼也是考研夫妻感情的一件利器。”卢葭说,“有很多夫妻平时恩恩爱爱的,到了办婚礼的时候却吵得不可开交,你和冯京墨有没有为了这事吵架?”
葛从宁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大家都这样?”
看葛从宁的样子,卢葭就知道是有了,“你们为了什么吵?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开销,你们家有冯京墨在,是不可能了,还有的是为了请谁不请谁,还有的为了怎么安排坐席吵。”
葛从宁正好被戳中,卢葭说:“还真是为了请人的问题?不是冯京墨要请哪个前女友,还是你要请哪个前男友?不对,冯京墨之前你也没交过什么男朋友啊。”
卢葭低声咕哝,“倒是冯京墨,前任不少。”
葛从宁笑着摇头,冯京墨花名在外的印象是一直刻在卢葭脑袋里,这些年来没有去掉过。
“不是。”她否认说,“是……是我妈妈的问题,我爸爸希望我妈妈能来和他一起送我出嫁,冯京墨也这么想的,还帮着我爸来劝我。”
卢葭一下子正经起来,“你同意了?”
“没……”就是因为她一直没有点头同意才闹矛盾的。
卢葭说:“从宁,你是不是没和冯京墨说过你妈妈的事情?”
葛从宁看她,像在说“你怎么知道的”,卢葭就了然了,“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没说,我是没你了解冯京墨是什么人的,但是以前听他的传闻不少,国外也看过几篇他的报道,是个丁是丁,卯是卯的人,就算撇开这些不说,他是你的丈夫,但凡他知道一点你和你妈妈是怎么回事,他都不会帮着你爸说话的。”
“怎么见得?”
“这么说吧,你爸爸呢,他做你爸之前,还是你妈妈的丈夫,就算离了婚,他的角色也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呢,他希望你好,一方面,他无论是爸爸还是前夫,希望母女和睦,而且人一旦上了岁数,就希望阖家团圆欢乐,但冯京墨就不同了,他时候后来者,本身是不属于你们这个家庭里的,在这些感情里他只和你有联系,有什么事情,他是绝对站在你这边的。所以,我说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劝你,他能劝你,就说明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