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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北成劝道:“春儿,你别想那么多。学长有自己的考量,我相信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你现在要考虑的是你自己,如果他要和你复合,你怎么想?”
季春垂下头:“我也不知道。”
胃部传来缓缓的疼痛,季春嘴唇发白,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两眼失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鼻间有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季春心里七上八下,始终不得消停。
陈继风去帮忙买午饭,等餐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近几日叶北成说他忙,他找的理由说是和张申他们去喝酒,其实他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小礼堂。规模太大的他租不起,这几天总算让他找到一个公共的小礼堂。这个小礼堂本来的作用是城外郊区的一处旅游打卡地,只是因为不出名所以人流并不多,只有一些信教的信徒偶尔会去那里做祈祷仪式。
他本来想租,可是礼堂的负责任一直不同意,陈继风近几日没少和对方周旋。今天主动打电话过来让他有些惊喜。
陈继风拎着打好的饭盒往病房方向走,接通了电话。
对方说经过沟通,礼堂的负责任表示不允许场地做任何商业性的行为,但是这周六会有神父来礼堂做祈祷仪式,建议陈继风如果想和爱人定下誓言之约可以过来让神父见证。
陈继风兴奋地说好,挂了电话便开始寻思,要找什么理由把叶北成给骗过去。他回到病房,叶北成正在和季春说话。
“先别想那么多了,”叶北成声音放得很轻,“学长会有自己的打算的。”
季春脸色苍白:“北成,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我一直觉得我做的决定都是为他好的。可是我好像没明白怎么样才算是为他好。”
叶北成握住他的手:“春儿,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还要等学长回来呢。”
季春精神不佳,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睡着了。
叶北成为他掖了掖被子,偏过头,看见了拎着饭盒的陈继风。
怕吵到季春睡觉,两个人跑到病房外去吃饭,两人挨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风吹在身上格外的凉。
“季哥怎么样了?”陈继风往嘴里塞饭。
叶北成手中的筷子垂下:“身体时间需要恢复,心里也需要。”
“那……”陈继风抬头看他。
叶北成侧过头,反而笑了:“吃的像个小花猫似的。”他抬起手指蹭掉陈继风嘴角的饭粒。
陈继风心脏砰砰跳,只觉得嘴角残留着温度始终挥之不去。
“哥……”陈继风忍不住叫他。
“嗯?”
“你周六有没有时间?”陈继风问。
叶北成想了一下说:“应该没事,马上要暑假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放一放了。”
“那你周六陪我去个地方行不?”陈继风小心翼翼地说。
叶北成问:“去哪?”
陈继风故意卖关子:“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不愿意说,叶北成也不问。时间久了,他似乎有些享受陈继风偶尔带给自己的惊喜与感动。他曾经被陈继风身上的肆意张狂吸引了目光,如今又被他的体贴和温柔包裹。
他喜欢眼前的这个男孩,比想象中的还要喜欢。
谢昆消失了整整两天,待他再次出现是,满脸的淤青和伤疤。
季春手术之后好转,精神也比前两天好许多,他午觉后惺忪地睁开双眼,看见季春握着自己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亲了下。
“我回来了。”谢昆说。
季春督见他的脸,惊讶地差点失声:“你的脸……”他伸手想去碰,被季春反手揽在了自己的手掌中紧紧握住。
谢昆的手掌带着潮湿的汗,有些黏腻,季春被这股湿热包裹,心中一半滋生温暖,一半心生寒意。
季春盯着他许久,恍然间酸了眼睛。他一瞬间全都想明白了,季春这是回家负荆请罪,顺便下了最后的生死状了。脸上的伤一定是遭受了家人愤怒后的惩罚。
眼眶湿润,季春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曾经不遗余力地想推开他,如今却被用力的拉了回来。季春堵死了他所有可以退的后路,只是想再次握紧他的手。
谢昆牵动着嘴角:“一年前你跟我分手,我接受了。”他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我去公司找你,表面是想和你一刀两断,实际是想让你留住我。可你却绝情地把我推开了。我气了你整整一年。”
“你想要冷静,”谢昆盯着他湿润的眼,认真道,“我给你时间了。”
一年前分开的场景恍然如昨,刹那间冲进自己的眼。
季春瞳孔微微颤抖,舌尖顶着唇角,开口便是一句哽咽:“我不想害了你。”
谢昆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仿佛怕他再度逃走。
“季春,”谢昆说,“我最怕的不是别人对我的流言蜚语,也不是家人对我的愤怒打骂,我最害怕的就是你放弃我。”
季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和谢昆的开始始源一场错误的性///爱,他对于谢昆一直都有自责,是他不小心暴露性取向。不小心拽着他和他上了床,那么今天的谢昆还是一个喜欢女孩的直男,现在可能交了一个正常的女朋友,根本不至于陷进他这趟浑水中。
父亲入狱后。季春一直很抵抗女性的接触,当他得知自己是个GAY后,感情方面别常人敏感,他不想在叶北成和谢昆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