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话呀，还是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你不觉得我脏吗？”
    “你还——”
    啪——
    静谧的空气也被打碎了。
    李彦的浓眉拧起，终于带着些不耐烦，站在奚玥的面前仿若一座高山俯视般望住她。
    过了一会。
    他伸手将她打偏的脸上乌发撩开，轻轻地摸索。
    要她直视他。
    却最终什么也没说，目光复杂地看她。
    转身离开。
    奚玥的脸上泪珠子成串地无声滑落。
    “李彦！”
    她站在原地，台阶上的男人停住了脚步。
    嘶声力竭般，有什么东西，哗啦啦坠到很深远的地面。
    这下奚玥听到了回答，他的声音那样冷清平静从愈来愈远的前方传来，他说：“想都别想。”
    奚玥再也支撑不住地靠着门板滑坐到地面，她将被自己摔落的手机慢慢拾起，点开屏幕。
    其实，简单不过的内容。
    她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摸了摸脸颊，那里还是滚烫的，火辣辣的疼痛像细细的针线穿过薄弱的肌肤。
    同时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奚玥在暗淡的光线里，葱白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吊带睡衣里，然后自嘲般地冷笑一声。
    去而复返的男人就站在远处，水杯被握紧，目光很深。
    那是三个月前。
    ——————
    奚玥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在床上。她走到餐厅便闻到一股香气，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都是她喜欢的。她没有看到李彦的身影，大概是去澜城了。随后，她看到了放置一旁的药片，旁边是几个钢笔字：记得吃药，你发烧了。
    字体很能彰显他的个性，气势雄强，同时又稍收敛锋芒。
    奚玥摸了摸额头，心里堵着一口气，几分钟后将药片和水服下。
    “苏奚钥——”
    一道不算得陌生的声音，将她从几个月前的一层层噩梦里拉回。
    原来，一切都是幻象。没有人来追上她，也没有人带她回去。
    她还站在冷清的巷口。随后，看见了十几米之外的女人。
    那个女人，奚玥不怎么常见到她。
    李莳淇走到了她面前，关怀地问：“你没事吧，看你站在这里十几分钟，像中邪了似的，”走近了些，她闻到了奚玥的酒气，又将她亲昵地拉到梧桐树下的长椅，“奚玥，还好吗，要不，我陪你醒醒酒？”
    不待她回答，她将一直放在臂弯的围巾披到了奚玥的身上，随即一把拉起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醒酒
    “二姐…..”
    奚玥觉得拗口，方才她并没有见到李莳淇，头也是晕乎乎的，但这个陌生的称呼，终究让她给喊出口了，“我没事。”
    她记得，当初李彦告诉自己，不必对这个女人太客气。奚玥心里烦躁了起来，又是他，为什么想什么都会拐个弯，最后变成了李彦。
    李莳淇长得并不算特别好看，至少，她几乎没有承袭到李彦母亲年轻时一半的容貌。更像是她过世半年多的公公。
    “奚玥，听说你们在闹离婚？”
    奚玥一直看着地面不远处，酒精让她反应也没那么敏捷，便想也不想地说，“不是啊，我们已经离婚了。”
    听到自己的声音，奚玥也惊讶，竟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痛苦。
    李莳淇亲昵地牵起她的手，“是吗，还以为你们只是闹着玩呢，不过，要是母亲听到了，估计又得气出一场病来吧，还是，不要告诉她得好。”
    “又？”
    奚玥停下来，扬起红扑扑的脸，不解地问，“婆婆什么时候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说完，她又将头缩回了围巾里，眼神呆得可爱。
    李莳淇惊讶地看着她，“怎么，李彦没告诉你，刘心怡半月前出车祸的事？”
    听到李莳淇的话，奚玥没有能立刻转过弯来，明明一周之前，她还见到了刘小姐，她和李彦，B市的凌晨。
    “那刘小姐没有什么大碍吧？”奚玥又听到自己这样问。
    “哎，”李莳淇轻叹了一声，“没能救回来，当场就没了，你不知道，听说那惨状，身体都被碾成了几……”李莳淇说起这个话题，便停不下来一般，好似自己也在场，将刘小姐的模样描绘得有声有色形象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