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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迎这些日子也尽到了一个医者所该尽到的义务,对病人悉心照料,心境也逐日明朗,不再像以前那么浑浑噩噩了。
这日,陈旭在喝下一碗药后,道:“迎儿,我······”
源迎看了他一眼,拿过药碗,道:“再有两日,你就能痊愈了。”
说完,她便打算转身离开,陈旭一下抓住她的手腕,急道:“迎儿,你能原谅我吗?”
源迎看向他,“我以前也并没有怨怪你,所以何来原谅,这几日,我突然想通了,有些事情也释然了,我会重新来过。你好好养伤,痊愈后带着锦瑟也重新过日子去吧,锦瑟是女孩家,你作为兄长应该尽到做兄长的义务。”
她当初虽本心并不愿合离,但确实是自愿合离,而且是瞒着娘家签了协议书,倘若她死活不愿意,并告知娘家,那她哥不会允许陈旭逼她合离的,但她看陈旭对郭氏用情至深,执意合离,她那时候觉得这样的婚姻很是无望,不会有好的结局,便答应了,拿了合离书便回了娘家。
这些年她一直没能释怀,她并没有恨谁,不管是陈旭还是郭氏,她都不恨,但就是没有释怀,心中悒悒,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年,也让家人担心了好几年。家人对她已经很包容了,既没有责备她这个合离归家的下堂妇,也没有逼她再嫁,就这么养着她。是她自己不愿意再出去社交,心气郁结还经常生病让家人担心。
这次再见到陈旭,再见到郭氏,她的心绪虽有波动但依旧没有恨,没有怒,她依旧愿意去救陈旭,并不希望他就那么殒命,而经过这些救治他的日子,她心里反而渐渐释然了,一直郁结在心的一些东西她竟然想通了,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她得对得起家人,对得起自己。
她端着药碗离开了陈旭的房间。陈旭看着她的背影,刚刚本想再说什么,但终究还是难以启齿。当初是他铁了心要合离的,她并没做错什么,但却被丈夫要求合离,最后她没哭没闹的签下合离书回了娘家。而他,也并没在那之后娶到他为之合离的人,他为之合离的人嫁入了比他家门第还高的赵王府。时隔多年,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荒唐,一直以为的白月光给他心口来了一刀,他自己看错了人。当初自己执意要合离的人救了自己,而自己现在还能跟她说什么?又有何脸面说什么。
她不恨他,不怨他,已经释然,打算重新来过,陈旭知道即便他把他想说的说出口,也是无济于事的。
陈锦瑟见陈旭日渐转好,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她走在源府的小道上,心中一片怅惘,不日,她就会跟她哥离开这了,或许日后不会再见到他,有些东西也只能藏在心里,就像她之前远远的见到源遐,就赶紧藏了起来一样。她哥的作为、她的遭遇,都让她心中的梦渐行渐远,她第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时她哥还没跟她嫂子合离。不过他应该是没有注意过她,上次他从朱刚烈手上救下她的时候显然已经不记得她了。
她那天再看到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酸楚、羞愧、害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愿意那个时候以那样的面貌再见他。他对她的态度倒是在意料之中,毕竟她是陈旭的妹妹,自她哥跟她嫂子合离后源家跟她家就不再往来了,虽然源家并没有给她家使绊子,但芥蒂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她那日会跟在他的人马后面也是心之所使,她无家可归,心中凄凉,就也鬼使神差的跟着源遐了,她甚至没敢想他会理她,但依旧就那么跟着了,似乎跟着他就会有个着落。
他对他们陈家人真是厌恶啊,他确实不肯收留她,还是他身边那个小兵求的情,她后来才知道那个小兵是镇国侯府的慕姑娘,现在也住在源家。
她正想着,就见慕姑娘正从前面的小道上走来,她晃了一会儿神,便立即走上前去行了个礼:“慕姑娘,之前多亏姑娘相救,锦瑟都一直未能好好谢谢姑娘呢。”
慕昔赶紧还礼:“举手之劳。对了,令兄近日身体可好?”
“承蒙姑娘关心,家兄这几日状况越来越好了,不需几日就能痊愈了。”
慕昔笑说那就好,并叮嘱她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又道:“我正有事要去华胥阁找郡公商议。”
陈锦瑟赶紧道:“那就不耽搁慕姑娘了。”
两人又相互作了一揖便各自踏上了不同的小道,陈锦瑟回身又看了看慕昔,她有见过她跟源遐一起,源遐的神态是令她陌生的,也是她所向往的。
她心中哀戚,有些事只能一直放在心里了。
几日后,陈旭彻底痊愈,他带着陈锦瑟向源家家主告辞。
他家现在虽然父母双亡,但家中尚有些房屋和产业,静安伯府的名号也还在,足够他带着妹妹过日子的。
源遐没说什么,源迎来送陈锦瑟,她对陈旭道:“好好照顾锦瑟。”
陈旭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个好字。
陈家兄妹离开后,源迎也开朗了很多,似乎心结已解,不再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的。
“源姑娘这些日子看着精神不错。”慕昔对源遐道。
源遐嘴角微露笑意:“看来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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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晁焕的各路兵马回京了。
慕大壮带着他的兵马一进长安城就直奔自己的府邸,然而却什么都没找见,只看到一片废墟,慕大壮极为纳闷,他的镇国侯府哪去了?凭空消失了?还是他许久未归,不认识自家的路了?不对啊,他还能把回他家的路给忘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一片废墟本应该是他的镇国侯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