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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啸看不过去,敲敲盘沿,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让那两人俱是往这边看过来。
“嘿,你们俩稍微注意点。”见他们纷纷看过来,闻啸咳一嗓子,言简意赅将话题挑明。
凌亦摸不着头脑,“不,啸哥。我俩这已经很克制了。”他们俩什么都没干好吗。亲不让亲,摸手不让摸,这他得和闻啸掰扯清楚。
凌亦还欲再说,突然嗷一嗓子,看向易欢,一脸无辜,“你打我干嘛?”
“我还咬你呢。”
“来啊来啊。”凌亦将脖颈凑过去,一脸来享受来快活的神情。
易欢瞪他并翻个白眼:“好好吃饭。”
闻啸瞧着,这不是打情骂俏是什么?说多无用,他还是干饭,然后早点远离这两货。
自从易欢让凌亦老实吃饭后,他是老实很多,没一会便觉得无聊,对着闻啸哪壶不开提哪壶:“啸哥,现在还是一个人啊。”
闻啸凉凉瞥他一眼,懒得搭理。
凌亦也不气馁,自顾自道:“先前见到的那个漂亮小姐姐呢?”
闻啸听闻突然一顿,随口问:“什么?”
“就上次视频,视频里见到的。”
“没有,你记错了。”闻啸企图这样敷衍过去,可凌亦的记性好得很,他直言:“不可能。”
他记得真真切切。那是在他啸哥身边出现的第一位女孩,怎么可能记错。
这时,易欢瞧出点不对,她问:“怎么了,啸哥?”
“是不是你把人家甩了?”一看有外援,凌亦说话顿时硬气许多。
“没有。”闻啸否认。
“那是怎么了?”易欢不同于凌亦的咋咋呼呼,而是缓缓问。
许是闻啸在他们面前很放松,又或者是易欢的嗓音很轻柔,他低下头,睫羽微垂。终于直面自己的内心,“她不要我了。”
啊?易欢和凌亦两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他啸哥还有被人甩的时候,真是一报还一报。
“追回来!”不一会,凌亦跟打了鸡血一样这般喊着口号。
闻啸眼睑微动,片刻后,看向易欢。
“虽然凌亦时常不靠谱,但我同意他的观点。”
凌亦笑嘻嘻的看着易欢,“亲媳妇儿。”
“追回来?”闻啸又问一遍,似在揣摩。
他们两人双双点头。
凌亦以为他是抹不开面子,拿他自身说法,“哎呀,男子汉大丈夫,该低头时就低头。没什么丢人的,我就追我媳妇追好久,一边追一边被拒。可结果怎么着,还不是我的人!”越说越望着易欢沾沾自喜。
易欢微拧他胳膊,他看着她仍是笑嘻嘻的,她无奈,没一会便心软松开手。转向闻啸,继续劝着:“是啊,啸哥。现在我们回来了,心外不缺人。你放心去追。”
闻啸一时间没说话。
傍晚,夕阳的余光渲染天边,一整块云朵都是彩色的。彩霞弥漫,云烟缭绕。闻啸静静看了许久,直到百褶窗那投下一块很小的阴影。
他恍然,飞快拨通电话,如濒死的鱼儿般祈求生机,一分一秒的等待,度日如年。闻啸觉得自己一息之间仿佛苍老许多,形容枯槁。时间过得缓慢,而他甘之如饴。对方没有挂断,说明他还有一丝希望。
“有话快说!”
直到对他来说天籁一般的声音迎面而来,他压抑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努力保持着镇定。
闻啸微张着干涸的嗓子,哀求道:“赵迎然,帮帮我。”
第63章
夏季多暴雨,这几日总淅淅沥沥下着雨。时而狂暴,不一会又如江南的小调,柔声细语。
陶冉闷在屋内,石砖墙湿漉漉的,阴冷潮热,到处布满霉味。一连几天没有见到萤火,她全凭着印象作画。
一阵细雨缠绵,陶冉在洁白纸张上用铅笔打了个底。她有些困,便去床上睡了一觉。再次醒来,还是雾蒙蒙一片,天色有所放缓,她推开窗,雨停了。
雨水洗涤过的山丘焕然一新。绿草盎然,舒展着腰肢。野花芬芳,摇曳着自己的裙摆。雨后的山谷散发出诱人的恬静。
她只觉悠然自得,从屋角拿过一把竹伞,便准备出门。
门被她从内打开,陶冉走到门口换鞋,视线不经意朝前,眼尖地看到对面鞋架上放着一款男士球鞋,样貌挺新的。
不太像是山里人家的。
她带上门,上锁。撑起她的小竹伞慢悠悠走着。走至前面那幢自起的三层小洋房前,她收起伞,竖起靠着墙壁,搁在外面。
熟门熟路摸到厨房。厨房里雾气缭缭,一时分不清是水汽还是烟雾。穿着破旧格子衫,胡子拉碴的老人正在烧炉子。他看上去精神抖擞,瘦弱却膀臂有力,长烟夹在指尖,烟雾缭绕,翻云吐雾。
陶冉走进去,呛了满鼻子,她用手轻拢鼻尖,“老伯,您怎么能往家里又带人呢?”
一个又字,说明老伯经常这么干。之前就算了,好歹是女孩子。
但这次是个男人,还就住在她对门。虽说她是洁身自好,万一对方是匹饿狼呢?
王自喜一看又是这个女娃娃,就头疼得厉害。哎呀,事多得很。
他皱着眉头,稍许不耐烦解释,“没有,没有往家里带人。”
陶冉啧唇,这老头,回回都是这个说辞。
她揪住他不放,硬是要他陪着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