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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他那股对谁都熟稔的神态,便起了杀意。
孟景警告地扫了她一眼。她撩起眼皮,凉凉地看他,没想到他竟会这种闲事,困惑了一瞬,还是松了手。
那厢楼关山还在喋喋不休,为何他明明是逐风楼的人,此前却遭到逐风楼的追杀云云。
他无意让楼关山卷入麻烦,便将人带到一边,简单说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只略过与冯玉殊决裂的一节不提。
楼关山却告诉他一个意外的消息。
约莫一个月前,他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冯玉殊的来信。
冯玉殊信中写得简略,只道自己与孟景并无夫妻之实,五月春尽夏来,若他方便,请他来京城参加自己的婚礼。
她信中未提及新郎身份,若不是他意外遇上孟景,他还一直想当然地以为,成亲的是冯玉殊和孟景。
楼关山神情复杂,哭笑不得道:“孟兄,若你再来迟两日,我这会儿已经在兴高采烈去赴宴的路上了。”
孟景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少年人极内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只黑睫一颤,微垂下来,遮住眼底心绪。
楼关山到底不是蠢人,不如说他心如琉璃镜,将人心看得太透,反而装憨扮痴,看破不说破。
他不怕死地拍了拍孟景的肩膀:“孟兄,你真的不同我一道去看看么?”
孟景拉着缰绳的手突然一松,掉转了马头,道了句:“我自京城来。前些日子连日雨雪,京中入沧的山道起了山洪,无法通行,多绕行了十余日,才到这里。”
楼关山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快来不及了。
楼关山连忙四下环顾了一周,随机挑选了一位幸运巨剑山庄弟子,非常熟练地抢了他的马,狠命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两匹骏马风驰电掣地出了城。
这一下,不仅是暗中窥风的各路势力,连逐风楼众人也困惑不已。
那位传闻中杀神,不知为何,明明才刚进城,竟就掉转马头,连夜离开了沧州地界。
是夜,只剩朱雀的苗堂主,仍在沧州主持事宜。
她约莫是知悉内情的,却也只是气得牙痒,拿属下发作了一通,将沧州搞得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