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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没法一起去另一个星系,也没法一起抚养一个小孩了。所以,也许死在这里也挺好的。
童安很平静地看着他。她的手很稳,像是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但是夏伯瑞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别难过,”他平静地说,“都是我的错。”
童安在那一瞬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也记不得故事的主人公是谁了。
她只记得那个跟她告白的男生在被她拒绝之后,伤心地问她:“童安,你是不是没有心?”
你是不是没有心?
童安当然有心。她和夏伯瑞认识了那么多年,从他还是一个被人欺负的私生子,一直到他成为夏家的家主。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分享生活中微不足道的趣事,分享同一个橘子。哪怕后来不怎么联系了,童安也一直把他当做年少时的友人珍藏在心里。
金线花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无解,从闻到香味到彻底发作有一个漫长的周期。要不是绝对信任他,童安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地中招?
“夏伯瑞,为什么?”她艰难地问。
为什么?
夏伯瑞抿了抿嘴唇,像是咽下了一个没绽开的微笑。
“可能因为,”他说,“我天生就是这么坏的人吧。”
他怀揣着一份没有希望的爱恋,只能靠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制造一场美梦。来占有,侵害,把他所爱的人抓在手里。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她没有笑,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半晌,她说:“我没有办法理解你。”她直白地说,“在这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成年少时的友人。”
“夏伯瑞。”童安叫了他的名字,直直地看着他。她的目光凌厉雪亮,像是天光下锋芒毕露的刀锋。
“不管你怎么想的,”她轻声说,“夏伯瑞,这不是爱。”
夏伯瑞沉默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半晌,他问:“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帮过我,后悔对我这么好,后悔遇见我。”
童安摇了摇头。
下一秒钟,他胸口一凉,尖锐的剑尖捅进了他的心脏。他愣了一下,猛地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更多的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他的眼前一片看不清的雪花,耳边一阵阵的耳鸣。
他要死了,他想。
听说人临死前会有走马灯,他在遇到童安前的前半生荒芜无趣,他不想回忆那些不讨人喜欢的过往。他想,让我再看一眼她的脸吧。
他狠心的小姑娘。
他好像真的看清了她的脸,就连在他死前的幻梦里,她也没有笑。她皱着秀气的眉,表情不像是生气,有浓重的悲伤从她的眼睛里溢出,像是正因为什么东西苦恼着。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微弱。
“笑一笑吧,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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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伯瑞,你做这种事,我女儿捅你一剑,是你的福报。
另:没死(虽然真的会有人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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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厌
32.
童安抽出长剑,她的脸上沾上了一抹鲜血,那抹鲜血之前沾在夏伯瑞的指尖上。
她没有回头,一路走出了船舱,克劳德站在门口,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
“走吧。”童安说。
克劳德没有动。
童安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夏伯瑞,还活着。”克劳德说。
“啊,是吗?”童安松开手,她手中的长剑化作细碎流光进入她的发带中。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刚刚好像确实是捅歪了一点。”
“叁寸。”克劳德说,“歪了叁寸。”
“歪就歪了吧。”她笑了一下,“走吧,再不走小植该等急了。”
*
直到到了飞船上,童安才终于能好好问起那块玉牌的事情。
那块玉牌是童安送给童心雨的礼物,童心雨非常喜欢,总是贴身带着。克劳德是在北边境的战场上捡回来这块玉牌的,但按照道理,童心雨应该已经到了几百光年外的罗马星系了。
童安目光晦暗地看着那块玉牌,问克劳德:“你怎么看?”
克劳德沉默了一会儿,说:“童心雨有危险。”
克劳德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血脉传到他这一辈的时候发生返祖,使得他比别人对危险有更强的感知力,也更像一匹沉默孤傲的狼。
童安不会怀疑他的直觉,她把玉牌放进口袋里,说:“我要从北边境去一趟智械。”
这是当然的,哪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