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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夏宇说:“开玩笑吧,她在我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要钱我给钱,要东西我给东西。她有什么骗我的必要啊?”
常志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试探性地去问,江雪璐走时有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夏宇明白他的意思,当着他的面给自己的资管公司打了电话,询问自己的账户最近是否有异动。理财师的回复是没有,股票,基金,虚拟货币,各个账户都没有异常的交易,名下的固定财产也没有发生转让。
两人想了好久,也没想通江雪璐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她处心积虑地、用一个虚假的身份与夏宇相处了数年,如果从一开始,她就是计划好了,要用四五年的时间来算计夏宇,那她走时至少该卷走一大笔钱。可她离开时却是悄无声息,房、车、钱,什么都没带走。
夏宇的确对自己很有自信,但也没自信到认为江雪璐大费周章,是跑来骗自己的色。不合常理的地方实在太多,若是按照夏宇平日里的性格,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但今时不如往日,他刚和夏军生撕破了脸,江雪璐就悄然离开,这很可能并不是巧合,他甚至开始觉得,也许江雪璐就是夏军生派来的“卧底”,这让他感到坐立不安。
悬在他头顶的屎盆,似乎终于变成一把剑,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要落下。
“不行,我们得找到那贱货。”
…………
“四人约会”的第二天,王小曼接到方晨的电话,说要和她见上一面。
王小曼心中窃喜,想着该是方晨克服了“心魔”,和夏彤完成了生命大和谐,随后来找自己道谢。
她抱着“哎呀,我就愿意听这个”的喜悦心情和方晨约在下班后、公司对面的小酒馆见面,结果到了咖啡厅,方晨却说,自己是来帮忙的。
“帮什么?我和陈盛挺和谐的呀。”
“……我听夏总说,你们找到了能搬倒夏宇的证据。需要我帮着做些什么吗?”
王小曼一脸诧异地追问了方晨一大串的问题,这才搞清方晨和夏彤的分歧与自己和陈盛的并不相同,而方晨也终于想通,陈盛为什么要自己做平板支撑。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片刻,王小曼才说:“你刚才说,你要帮忙?”
从袁主任那里拿回来的材料,量是够了,但东拼西凑的,很是杂乱。
王小曼自然是不敢把材料放在公司,每晚下了班,她又累得半死不活,再加上她一直都在等着夏彤出来主持大局,所以她就也只是在一开始,趁着刚刚拿到证据时的那股兴奋劲,去找人验证了部分材料的真实性,之后就把它们往家里一放,始终都没好好整理。
看这个样子,指望“受了情伤”夏彤是很难了,方晨提出要帮忙,王小曼也就“顺水推舟就坡下驴”,把材料交给了他。
王小曼本以为方晨拿了材料,也就只是做一些简单的整理工作。结果方晨消失了一周,再出现时,不仅把无用的材料剔除了,还搞到了夏宇的银行流水,有公章的那种。
“我看了合规部的章程,如果有合理的证据,合规部是可以要求公司的员工主动出示银行的流水的,咱们就等于先帮合规部门把工作做了。”
方晨没说是他是怎么弄到的银行流水,想来是通过老君街那帮神奇的街坊,王小曼也不知道是该感慨城商行内控不严,还是该感慨本地人果然有种“视一切规则为无物”的气势,不过她转念一想,夏宇毕竟姓夏,他和公司的纠纷再怎么也不会搞到对薄公堂,也就不会有人去找银行的麻烦。
王小曼把方晨整理后的文件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她原先拿到的材料只有夏宇的少部分流水,方晨不仅搞到了全部的银行流水,还找卫姑娘要了公司的内部资料,把夏宇之前经手的项目全部挑了出来,按照时间一一做了对应,标出每笔进账对应的是哪一个项目。
忙完这一切后,方晨还发现了另外一个规律,他把它写到了文件里:夏宇账户里的每笔入账,恰好都是当期项目合同总额的 12%。
“这夏宇真行,居然还设了公价……”
除此之外,方晨也把夏宇出任 ceo 时的其余违规内容做了梳理,删除了不重要的以及证据不足的条目。整理后的文件用夏军生常挂在嘴边的话来讲,就是“内容翔实,逻辑清晰,条理分明”,连王小曼都不得不感慨一句:
“方晨,你是有多恨夏宇?”
“就正常的恨吧,合情合理的程度。”
拿到方晨的报告后,王小曼把消失好几天的夏彤叫了出来,有上次的经验,这次夏彤特意在电话里问王小曼:
“这回你不会又叫了方晨吧?”
王小曼说:“放心吧,这次他不在。”
晚上 10 点,夏彤如约到了酒吧,发现方晨果然在场。
“你不是说他不在吗?”
王小曼答:“嗯,我撒谎了。”
“……”
“哎,夏总……你别走呀!”
王小曼拉住扭头就走的夏彤,把那一厚摞的文件塞到她怀里。
“说正事说正事,夏宇的罪证方晨都给整理好了,你快看看呀!别在拖下去了,你俩再在这儿演一阵子言情剧,卫姑娘她们就该被逼得跳楼了。”
夏彤阴着脸,把材料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看完后她没做任何评价,只是问方晨:
“你什么时候走?”
方晨说:“明天晚上。9 点半的晚班机。先去天津呆一段时间。”
王小曼吓了一跳:“什么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