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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七个人,?各自都带上了婢女。
“莲蓬也熟了不少,?咱们坐船去采吧?”平宁郡主叫人准备好小船,转头问阿虞:“你从前有采过莲蓬吗?”
锦州多平湖大江,?阿虞自小见惯了,?并不觉得稀奇,?采莲蓬这事以前常干,?但此刻大家都看过来,默默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那咱们一起去摘吧!”说着,?便拉上了阿虞的手
平宁郡主有意示好,不止阿虞,别的姑娘们也都看出来了。
郝若贤姐妹也在,看到她们熟稔的样子,郝若兰悄悄扯了扯姐姐的衣袖,却发现她在愣神。
郝若贤本是不经意地打量阿虞,余光却瞥见她裙摆底下的绣鞋,粉白相间,鞋帮上绣鞋几朵兰花,花蕊处镶了一颗白玉珍珠。
其实就是一双鞋子,算不得多特别,但鬼使神差的却令她想起前几日在昌平侯府,撞见的那一幕。
那晚,她看到容舟站在圆柱前,似乎在与人说话,看不见容貌,看不见身形,只有一抹裙角和一双隐藏不住的绣鞋。
鞋上绣了兰花,花蕊中间一颗白玉珍珠,在夜色中闪过一缕闪烁的微光。
不知怎的,她忽然将阿虞与那个神秘的女子联系在一起,心头闪过几分怪异。
那人若是容虞,为何要躲躲藏藏,怕人发现?
她与容舟是至亲的兄妹,哪怕要说什么,也不必刻意避讳他人……
郝若贤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的女子。
阿虞被她莫名其妙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但平宁郡主先行上船,只好又压下心思跟了上去。
郝若兰落后几步,小声道:“姐姐,我听说前日平宁郡主上了表哥家去,她莫不是看上表哥了吧?”
平宁郡主的马车大咧咧地停在容家,一点不知忌讳,自然是在京中传遍了。她有什么目的,都摆在了脑门上,哪里还用猜测。
郝若贤心口有些酸涩,声音也显得冷淡:“郡主金枝玉叶,心高气傲,京中世家公子能入眼本就不多,表哥年轻有为,郡主仰慕他也并不奇怪!”
就像她,彼时十一二岁的少女情窦初开,就将一颗芳心暗许。
前些年的容舟,一身锋芒,光芒万丈。有人说状元郎只要文采斐然,德才兼备,从不拘年纪,哪怕年过半百也无所谓。
但探花郎,一定要是年轻且俊美的少年郎。
当年她就有幸见到金榜题名的探花郎,容舟一身青袍,坐于马上,眉眼如画,龙章凤姿。
这么些年,哪怕每三年的科考都点出一位探花郎,她也没见过比容舟好看的人了。
可惜他从来没正眼瞧过自己,哪怕是七八年没见过的便宜妹妹,他也视若珍宝,她这个相处了这么多年的表妹,却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
她抬眸,看见船边那张如花的娇颜,忽然觉得嫉妒。
平宁郡主在那边招了招手,郝若贤收回沉思,换上端庄温雅的姿态,带着郝若兰上了船。
乌篷船不大,最多容纳四人,剩下几个姑娘坐了另一只船。
船夫戴着斗笠,撑着竹竿,身下的船只摇摇晃晃的驶入藕花深处。
平宁郡主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乌篷船,什么都觉得新奇:“这船晃悠悠的还挺舒服……呀,这粉色的荷花可真漂亮!”
她稍微倾斜着,手臂一伸,折下一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嗅了嗅,有隐隐的清香。
阿虞看平宁郡主躬着身子去够荷花,顿时心惊胆战,下意识地拉住她另一条手臂:“郡主当心,这船可没有画舫稳当!”
旁边郝若兰默默嗤了声,当真会拍马屁。
碧波摇曳,偶有几只成熟的莲蓬从莲叶下冒出来,乌篷船穿行其间,不见终点。
阿虞摘了几个莲蓬递给平宁郡主:“等会儿我们回来就别从这里过了,茎杆上有刺,容易扎手。”
平宁郡主点头,方才她一个不小心就划伤了手,掌心有好几道红痕。
新鲜的莲子味道鲜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平宁郡主觉得偶尔吃吃这些也津津有味,阿虞剥了皮,把白白的莲子肉分开,取了里头碧绿的嫩芽,小心翼翼放在膝上的帕子里。
平宁郡主吃完一个莲蓬的莲子,不解问:“这是干什么,莲心不是苦的吗?”
阿虞一边往嘴里塞了一颗带莲心的莲子,一边解释:“莲心虽苦,却能清心解暑。”
小时候暑热,嘴角长了疮,娘亲便采了一箩筐的莲子回来,把莲心全部收集起来,晒干给她当茶喝。苦是苦了点,但也能承受,反正比黑漆漆的药要好喝多了。
“是吗?”平宁郡主半信半疑,看她面不改色吃了也跃跃欲试,拿起一颗莲子剥了皮,也没取莲心就送进嘴里,才咬了两口就脸色大变。
“呸呸呸……”她赶紧吐出来,但那股苦味还在嘴里蔓延,眉头皱成一团:“这也太苦了吧!”
郝若兰打量阿虞,状似不经意道:“这莲子这样苦,你别是戏耍郡主吧?”
阿虞对郝若兰时不时的挑刺针对已经习惯了,自从发生了李庸常那件事,她就不愿和郝家人来往,说她无情也好,小气也罢,郝夫人的和李氏的算计,始终是心里的一道坎。
但今日郡主在,她不想和她们起了争执,只当做没听见,随手又摘了一个莲蓬给平宁郡主:“这个熟透了,您尝尝。”
郝若兰一拳打在棉花上,羞愤交加,恨恨瞪了她一眼。
平宁郡主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怪我娇生惯养吃不得苦。”
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