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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动不动就开始无病呻吟般地思索生命的意义和死亡。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和Ake曾是朋友的原因,一样羸弱,一样沉湎于不够高雅的音乐和生活。情绪消极的音乐是被人所鄙夷的,因为它们无法向其它更加“高级”的音乐一样,为倾心它们的听众带来生命的力量。在人们看来那只是装腔作势的把戏,是顾影自怜,于是他们这样的孩子生来就活在大众的底层,没有匹敌他人的生命力和心智。
他曾经试图裁断自己的生命,但濒死感扼住了他,他恐惧地逃开,尖叫着丢掉手中的刀或是勒脖子的布条。我不是疯子,他告诉自己,我才没有疯。他为自己一瞬间的寻死念头所吓到,我居然变得神经兮兮的,他想,擅于处理信息的大脑是理智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矫情了。“装模作样。”他曾经听到人们关于suicide者的评价,他感到有点不寒而栗,想要反驳,却又感觉自己也无意间陷入了博求同情的陷阱,他想被人所爱,他想没有痛苦,他想正常,从生理到心理。所以每当他沮丧时他就想到死亡,然后他又想:我是在威胁自己吗,还是在试图说服我自己是个疯子,我该不该为自己解脱……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疯了,有时候他又想想觉得只是自己在给自己演戏,在欺骗自己,他又冷静下来,然后只想去睡觉,在梦里用另一种谎言欺骗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努力用“缺乏勇气”来说服自己。
也许我有机会能听见神塔之外的声音?他一度向往宇宙,宏大深邃,静默无声,像他的父亲那样包容他,又饱含死亡的永恒之美,阴郁在黑暗中将上升为一种神圣的启示,一次冥想,一种体验,而不是人们口中缺乏成熟的懦弱和自命清高的遗世。愿阴郁为优美的旋律为人所爱,而不是成为标新立异的设计元素。
不,他不是第一次想往了,在夜空下,在孤儿院,当他抬头仰望星空,或者翻阅关于星辰的书籍,他便在为自己心里播下了宇宙的种子。其实Ake和他都向往倾听宇宙,前者向往黑暗,后者向往本我,而宇宙接受他们的偏爱。
他为了父亲的爱已经付出了太多了,那些因他的预言惨遭不测的性命——包括Pennesherl,Ake一定无法原谅他吧?如果让他知道害死Pennesherl的就是自己,他会不会厌恶自己?如果自己现在放弃了去爱他,那么那些被自己谋害得生命又算什么?他只能告诉自己,我这是爱他,所以我才会这么做,所以我才会……
可是,知道了神塔真相的他,又无数次地为自己梦想的破裂而悲叹。我们注定远离宇宙,生活在神塔的光芒之下,他为自己的懦弱无能而悔恨,他只能告诉自己,没有人能够反抗神塔,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不如接受吧,接受这一切,包括他的慈爱。
然后,他在眼前闪过的幻象中看见了Ake的身影。
他得知了Ake在他家附近活动的事情,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Volenne不敢想象,如果事情败露了,他的父亲会怎么惩罚他。他会被抛弃吗?他那些名义上的兄弟姐妹根本没跟他见过几面,更别提认他为家里的一员了。直到成年,他的人生都是被禁锢在一间房子里面度过的。如果他就这么被抛弃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他只能在孤独的角落自生自灭。
他根本没有出门的胆量,他生怕他做错了什么,父亲便再也不会来找他了,于是他只好疯狂地点外卖,企图以此吸引Ake的注意。他又准备好了U盘,里面存储着他对神塔的一些秘密的研究内容。他知道自己没有直接反抗的勇气,他只能选择做那个幕后的推手。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他足够小心,就算父亲发现了,也不会把他和“反抗”二字联想。
“你父亲呢?”Ake的问话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发觉自己又情不自禁地陷入自顾自的胡思乱想中,于是他回答:“父亲他说突然有急事,就先走了,他说他一会儿就回来,让我先等一下。”
一会儿回来?Ake已经不想去指责怎么有这样不负责的父亲——就任凭他在这里吊着,万一他这样累病了怎么办?他现在更担心的是Volenne方才说的,也就是说先前一段时间Yoasli在这个房间里,并且过一会儿他会回来,他暗觉不妙,决定现在就离开。
“等下,”看到Ake正准备离开,Volenne叫住了他,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帮Ake一把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你……接受吗?”
我是不是总能从别人手里收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Ake内心自言自语,但他没有拒绝,直觉告诉他虽然他同这位“朋友”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但是他应该收下这个东西。毕竟,想到刚才那xiaohun的姿势,Ake潜意识里已经把他也认作上流社会的受害者。
他看着Volenne艰难地爬下床——他看起来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