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不会跟她鱼死网破,她不敢赌。
袁嘉律无比后悔自己没有打车回家,她是个无神主义者,从来不信医院里那个荒谬至极的传闻,此刻的处境却让她不得不去相信。
等红绿灯的间隙,她眼睛不敢乱看,已经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路,身旁那个人都没提一句去哪里,她忍不住开口,“你要去哪。”
这句话刚说完,耳边响起“咚”地一声,一个滚烫而又健壮的身体向她压了过来,头撞在她软绵的胸口上。
袁嘉律低头,一张熟悉得烙印进心里的脸,直直撞进她眼里,她眼睛刹那间一酸,眼泪顺着低头的间隙低落在男人的脸颊上,摊开一朵水花。
她喉间一哽,忍不住唤着他的名字。
“谢衡。”
尘封的记忆忽地像拧开的水闸,随着这个名字全部涌现出来。
――――
谢衡发了高烧,额头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袁嘉律要带他去医院,又想起他好像不是很喜欢医院那种地方,她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总不能把他丢在大街上。
没给她多少犹豫的机会,身后的车不断按着喇叭催她,袁嘉律还是决定将他带回了家。
她住的是一房一厅的小公寓,她把谢衡扶到房间的床上,整个人累得喘气喘地不行。
她还没休息一会,就去厨房烧开水,又到储物架那里翻找出医药箱,家里时常会备着些常用药,以便不时之需。
打开感冒冲剂的包装袋,撕开倒进杯里,开水倒进去时,刺鼻的味道瞬间散开在空气里。
袁嘉律等晾凉了些,再拿着杯子进房间,谢衡睡得不安稳,脸上的温度依旧没降下来。
她将杯子置放在床头柜上,进洗手间打了点冷水,把毛巾打湿拧干一些,叠放在他的额头上。
她拿勺子舀起杯子里的深褐色液体,放到嘴边吹凉递到他唇边,他喝不进一点药,全都顺着嘴角流进他的脖子里。
她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袁嘉律抿唇,将毛巾翻了个面,又端起杯子,一口气给自己灌进嘴里一大口。她没吞下去,含在嘴巴里,俯身,唇碰着他的唇,一点点将嘴巴里的药过渡给了他。
谢衡喉结上下滚动,感冒药被喝了进去。
5.说谎
软糯的触感清晰地从他的唇上传递而至,袁嘉律反复几次用唇喂他,才空了杯子。
她唇刚离开,手腕上忽然被人攒住,男人冰冷的视线直视她的眼睛,他力气极大,掐着她的手泛起了细细的疼。
手心的体温烫得她心底发慌,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被大人抓包的模样。
袁嘉律忍不住挣扎,她伸手去推他,“谢衡,你干什么?”
他眼里的冰在她喊出这个名字时慢慢褪去,转而化为迷茫,“你刚才说,我叫…什么?”
她懵楞住,机械性说:“谢衡。”
“你认识我?”
他松开手,极为认真地盯着她看。
这张脸袁嘉律记了好多年,男人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瓣,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她年少时的妄想。
虽然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他,可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面前的人是谢衡。
绝对不会有错。
袁嘉律点头道:“认识。”
“你是谢衡,”她重复了一遍,语气肯定。
谢衡抿唇,额头的温度降了下去,带着凉意,他抬手抚在后脑勺的位置上,脑子里对她口中起说的名字有些熟悉,想找寻有关的记忆,大脑一片空白,隐隐作痛。
唇瓣被他抿得惨白,整张脸血色全无,他捂着头,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袁嘉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担忧道:“你没事吧?”
他怎么可能会没事。
他现在连自己是谁、家在哪里都不记得。
一个没了曾经的人怎么可能会没事。
他抬起头,眼白红成一滩血,额角青筋浮起,袁嘉律吓得后退了一步,被他扯着手拉了回来,她不防,一下子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