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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状。
他心疼的:“童童,你睡了好久,吓死我了。”
才醒来一会,她脑袋便不住往下点,似又要昏睡过去。
秦渊捧着她苍白的面颊,轻声:“童童、童童,不要睡,看一看我,我喂你用点汤药,这样身子才能好过来。”
萧兰因这病来得蹊跷,她一昏睡,什么药也灌不下去,秦渊嘴对嘴渡了少许,很快又被她吐了出来,整个人都落了形,太医却诊不出任何问题,仍说皇后身体还是康健的。
那时萧兰因已昏迷了一日一夜。
秦渊怒极,险些便将太医砍了。
最后太医跪倒在地,说自己学艺不精,又说观云寺的高僧法明禅师,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大能,说不定会治皇后的病,秦渊才冷静下来。
如今萧兰因终于醒了,但状况仍然惹人担忧,可知她非矫情的女郎,反而比男子还要坚韧许多。
如今她窝在秦渊怀中,心中升起浓重的恐惧,双手搭在肚子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无,眼泪却不住往下坠落:“阿渊,我是不是快死了?”
秦渊抱着她,眸光复杂,却是通红着眼,隐有泪意。
“混说什么?”
“法明禅师马上便来了,他本事大着呢,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你的症状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小喷嚏罢了。”
“是么?”
秦渊笃定点头,在安慰萧兰因,也在说服自己。
萧兰因被他抱着,好歹觉得没那样惊慌,吸着鼻子努力不要哭出来,但很快,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楚便灵犀透顶地传遍全身。
骨缝中似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连呼吸都是难挨的疼。
秦渊的声音变得稀薄:“童童,童童……”
感受到双唇被人掰开,然后又送了一节手臂进来:“咬我,疼便咬我,不要咬自己……”
她五感被疼痛侵蚀,很快口腔便蔓延出一阵浓重的血腥,她囫囵知道,大约是他将秦渊的手臂咬破了,但她真的完全不受控制……
太疼了,疼得她想寻一把刀,一刀了结便好了。
秦渊:“来人——太医——快来人!”
鎏婳见萧兰因受苦,也哭着:“女郎,女郎您再忍一忍,法明禅师已入了皇城,很快便能替你看诊了!您一定要挺住呀!”
这话落下,又是一阵彻骨的疼痛袭来,萧兰因不堪忍受,双目全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入目是秦渊通红的眼。
但身上有了些力气,也舒服不少,好歹能顺畅地喘口气,缓慢地爬了起来,想要秦渊抱她,秦渊眼角滚下泪来,见她抱在怀中。
萧兰因扯了扯他的头发:“阿渊,我怎么了,你老实告诉我。”
秦渊捏着她纤细伶仃的腕骨,捧再手心亲吻:“没事,童童,你会没事的。”
但秦渊从不会瞒着萧兰因,一五一十将法明的诊断结果告知于她。
萧兰因一时有些发懵。
她中毒了,还是西域的奇毒。
第一反应便是摸着肚子:“可会对我们的孩儿造成影响么?”
只怕是有的。
她已怀胎六月有余。
秦渊大掌覆盖在她手上,温柔的:“禅师也说不晓得,或许没有呢?”
可这毒来得蹊跷,法明是个毒痴,从前也只在古籍中听说过乌昙婆逻花,活人中此毒,他还是头一遭见着,并无十分把握,只兴致勃勃地表示要攻克罢了。
但经过法明禅师的调理,她因毒亏损的身子确实有?好转,好歹不曾毒发时,并不十分痛苦。
但乌昙婆逻花奇诡,法明似乎也无法将其根治,箫兰因始终忧虑,更多次有落胎之兆,几次试药不得效,箫兰因终于提笔,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安西萧家,求助于他们。
安西毗邻许多异族之国,有许多奇人异士,或能寻到解毒之法。
箫兰因怀胎八月的时候,萧夫人自安西来了长安,说是自漠南巫医处,寻着了解毒之法。
食下解毒的药丸后,箫兰因当即腹痛如绞,她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秦渊怀中,不解地望向萧夫人:“阿娘,怎会如此?”
秦渊握着她的手,他手心同样一片汗湿,望向萧夫人的眼神杀气腾腾:“快,快将禅师与太医一道传过来。”
萧夫人只流着泪:“童童,娘都是为了你好呀——用这孽种的命,去换你的活路,这样不好么?”
“她不是孽种,她是我和阿渊的孩子!”
箫兰因便是浑身疼得发冷,仍是咬牙说出了这句。
秦渊心疼地抱着她,凤眸通红,哀伤难言:“童童,莫说了,你好生歇着。”
萧夫人也泣不成声,良久,她才说:“你和秦渊的孩子,不是孽种,又是什么?”
“童童,皇上是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才会……”
“事已至此,便是苛责你也迟了。”
“做这样的事情,难道阿娘便不痛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