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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正好是红灯,蒋林生带着一种独特的认真气质,在那么多教务处助理中,他算是办事为人最靠谱的一位,跟之前我相亲时候遇见的那个微胖青年差别不小。
“就是校长家千金,陈小曼,还有文学社的一群同学,其实研究生网上的照片还真是多亏你们,形象好,省了摄影师不少时间,所以大家才想要聚一聚。”
我点点头:“都是女生吗?就蒋老师一个男的?”
蒋林生思索片刻:“好像不是,有个跟陈小曼关系很好的女生,她男朋友也要来。”
程悠悠和我四目相对,半晌,她终于开口道:“季良玉的倒霉,是天下皆知的,高高兴兴去吃个饭还要遇见前男友,真是作孽。月老他老人家系红线的时候能不能仔细点,孽缘非要往一起凑。”
我笑了:“没关系,我现在也是有‘编制’的人,害怕他干什么?”
蒋老师听得一头雾水,但能明显分辨出我和程悠悠语言不善,也没敢接嘴,一脚油门踩下去,直接将我们送到早就定好位置的小众餐厅。
我站在门口,里面正经吃饭的没多少,基本上都是坐在门口撸串的,心想介绍来这家餐厅的人必定是表面文艺内心狂野的汉子,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当时带头过来的人就是徐纯。
我早就说她那淑女是装的,现在做戏还不演全套,这么轻易就露马脚。
于是一群穿着碎花裙子,娇滴滴的小女生,被迫带上一次性手套,对着面前几盆麻小一顿爆啃,边啃边抱怨:“徐纯你怎么挑这么个地方。”
徐纯抿嘴一笑:“其实我平时也很少吃啦,就是我男朋友比较喜欢,我们以前经常来这里的。”
至于席珺喜不喜欢吃小龙虾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的锅真的甩不到他的头上,徐纯这个人有个毛病,是家境优渥的人骨子里的毛病,以前话剧社出去吃饭的时候也是,只要餐厅的名字好听,不管里面是卖什么的,她一定要去掺和一把。
我知道这次又是如此,餐厅名叫“火绒落日”,这厮估计觉得是像红丝绒蛋糕一样低调奢华的名称,结果众人过来的时候彻底傻眼。
隔壁名字不怎么好听的“轴餐厅”鹅肝酱煎鲜贝,枫糖浆土司一应俱全,同学们咽了口口水,内心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这个脑子顶不上主意大的自私鬼。
徐纯一转身,看见门口走进来的蒋林生,正好掩饰尴尬,热络地站在一旁,在谁面前都想当朵无辜的小白莲。
我抱臂倚在门边,想要看看她见到我之后什么反应,果然,在余光撇到程悠悠充满杀气的眼神时,她那几乎要拉起蒋林生胳膊的小手就没那么行云流水,像是老式电脑卡机之后花屏一般,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等她再在角落里发现我的时候,嘴快要翘到天上,就差在脑门上写个疑问句:你来干什么?
还没等她问话,我便抢先摆手:“陈小曼叫我来的。”
原本今天这顿饭只有徐纯和陈小曼联络感情,二人是本市某私立高中的前后辈关系。
想起之前我上高中的时候,连学弟学妹长什么样都不认识,更别说名字叫什么,但是这二位在大家面前的关系好的就像连体婴儿,分都分不开。
果然有钱人家的孩子上学就是为了联络感情。
陈小曼长时间在国外上学,可能对中国的传统不太了解,当她邀请身边的同学一起去吃晚饭,均遭到拒绝时,不由得大胆起来,觉得彼此之间不熟悉,只要自己客气一下,大家都不会一起出来凑热闹。
但没想到,国内也有直球选手,她的滑铁卢,就是从文学社开始。
我们文学社算全校金牌划水社团,平常聚在一起的时间八次有七次在外面吃饭,剩下一次就是讨论下次准备去哪吃。当这位气质佳人问道社长的时候,那位大三的文艺青年满口答应,毕竟我们文学社曾经的口号就是:写不出最好的文章没关系,吃不上最好的饭菜有问题。
新一任社长是我的师弟,继承了毕业老社长的优良传统,在有饭局的时候,上到西餐宴席,下到撸串麻小,没有拒绝两字。
菜已经差不多上齐的时候,席珺终于缓缓来到。
那张脸和我之前送他上出租车时候一样,那份颓废之态越来越严重,如果不是因为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恐怕给他一张枕头就能当场睡着。
他朝我坐的地方点了点头表示问候,紧接着看见那条缠着绷带的胳膊,正要上前问候,便就被徐纯扒拉过脑袋。席珺像只失去灵魂的木偶,任人摆布,只能对着那张粉底比墙灰还厚的脸。
旁边不知道哪个不解风情的社团成员问话道:“席珺师哥,听说你平常最喜欢吃麻小了,徐纯学姐专门给你点的。”
说完指了指面前被炒的像一团火的小龙虾。徐纯的脸色变了变,想要岔开话题的时候,听见席珺用纸巾擦了擦那几根金贵的手指:“我从来不喜欢吃麻小。以前女朋友不能吃辣,所以好多年没有吃辣椒了。”
大家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再多说半句。
他说的语气那么平淡,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好像前女友另有其人。程悠悠碰了碰我的手肘:“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