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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母亲很多年,他一直跟我一样,乘坐136路公交车在我之后一站下车,我们总是喜欢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看着阳光冲破云层,洒满大地。
严丞微微皱眉:“136路公交车好像不到……稍等。”
他站在站牌旁,相面一样看了半天,肯定不会有错,这么多年席珺都是坐136路车回家的,也就是严丞现在刚搬家,路线什么都不太熟悉。
我微笑地看着他:“我说的没错吧。”
那双眼睛聚精会神对比上下的车牌,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果然,没过多久,他摇头:“不路过我家。”
我惊讶道:“怎么会,怎么可能有错。”
公交车站上的电子显示屏明确标明车站,136路公共汽车途径“南方大学”,紧接着就是“成安路”,再过一站就是临近严丞小区的地方“成安公馆。”
我指着上面闪烁的站牌:“‘成安公馆’不就是你们小区旁边吗?”
严丞思考片刻:“136路车确实能够到我们家附近的街区,但还要走将近两站地的路程,而且中间没有换乘公交,但如果是121路车,直接就到御石湾门口。”
“121路车……”
我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想起之前,席珺陪我一起来看母亲,一个周末回家住的学生非要吵着跟我一起回学校,最后还是我把他劝回家里。当时还觉得,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从大学开始替未来婆婆分忧,着实可观,没想到他陪我等错误的126路公交车等了这么多年。
有时候我们就站在公交站牌,眼睁睁看着121路车从面前经过,他依旧像太阳一样温暖着我,事情可笑到,他瞒了我整整四年,直到他成为我的前任,才从一个局外人口中说出真相。
真是不好办,为什么明明分手这么久,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记得有一年下暴雨,路上的出租车少的可怜,我们都没有带伞,只能蜷缩在站牌下挤公交,他将自己的外套护住我,自己淋在雨里,在我临下车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回宿舍之后一定要洗个热水澡。”结果自己却发烧一个星期才好。
当时我还笑他,稍微淋淋雨就扛不住,哪里像我的男朋友,却从没想过,他从下车回家要走整整两站地。
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牵起我的手,自己站在车流通过的一边,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先让我落座,自己再跑着去打饭……以前我一直觉得谈恋爱与否,跟生活没什么关系,现在才知道,那些被我遗忘的日常,都存放起来,在一个时节中悄然降落,让人从半梦半醒间束手无措,彻底惊醒。
本以为已经翻篇的所有委屈不甘像是被这件细枝末节的小事按下开关,在快要把人烤化的艳阳天蒸发殆尽,我甚至连眼泪都没有,只能依稀记得参加梅清婚礼时,他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
时间是个残忍的东西,只肯留下些模糊的片段给我,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亲手,把回忆埋葬在谁都不想祭奠的地方。
第二十八章 渣女?
当我向严丞投怀送抱的时候,清楚觉得自己是个渣女。
如果不是个渣女,也是玩弄别人感情的痞子流氓。
严丞站在我身边,注意到我那张魂不守舍的脸。
过去的事情让我像一块烧焦的炭火,难以冷静。他的呼吸就在耳畔,眼神流露出的关心已经将回忆吞噬,我本来已经要选择遗忘,心里纳闷为什么那人已经去非洲了还要在我心里唱独角戏?
我有气无力倚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顿时觉得整个世界被颠倒过来,如果能在一瞬间毁灭,是不是就不用让我受到这样像重感冒一样怎么都不肯痊愈的情伤?
“良玉?良玉?”
严丞的声音传进耳朵,变得空洞单薄。
他紧紧搂住我,也不顾那件轻薄的短袖背后是否早就被汗水湿透,只低声安慰:“没关系,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
不得不说作家的情商高的惊人,待人处事方面无需点播,看见表情就能把心中所想的事情猜个十之八九。
如果说肚子里的蛔虫这一宝座已经授予程悠悠的话,严丞就像是《头脑特工队》缤纷世界中喜怒哀乐的智慧合体。
我的手掌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游走,终于忍不住攀上那坚实的臂膀。
然而正在余兴未尽之时,程悠悠这厮开始对我进行轮番轰炸。
严丞在一旁乖巧地等待公共汽车。
“喂,你现在又去哪儿野了?”
隔着话筒我都能猜到,程悠悠一个人翘着二郎腿独霸沙发攻克看电视圣地的样子,说不定不用过多长时间,就能听见嘎吱嘎吱零食陷落的响声。
果然,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坚果类事物壮烈牺牲的声音。
“怎么了?”
对于打断了我刚才的抒情生活,我决定对她进行冷处理。
那坚果骨折的声音环绕耳边:“没事,我就是跟你说,刚才有人来咱们家找你,就那个作精,叫什么来着?”
作精?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徐纯,但是现在她人躺在医院,显然不会是这位大姐,剩下的只剩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