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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喜欢你。”
在夜色之中,那双眼睛泛着迷人的光彩,波澜万丈,却清澈见底。真是搞不懂,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为什么还能看见少年的风采。
气氛正好之时,我的手机像是喝了假酒,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出现在屏幕上,我看见严丞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估计骗子的电话。”
说罢,直接果断挂断电话,却没想到我们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亲密动作时,那个电话再一次响起。
“接吧,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儿。”
我点点头,却听见听筒中一个男人大口大口喘着气,落荒而逃的画面已经浮现眼前。
“喂,良玉啊,我是爸爸,那个你能不能来人民医院一趟,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
哭喊声此起彼伏,我甚至听不清嘈杂的噪声中,那个自称父亲的人是用什么语调跟我说话。
“人民医院?”
放下电话的时候,严丞已经将车停在我面前:“上车吧,我和你一起过去。”
我倚靠着车窗,两手撑在窗框上,看着茶色玻璃之外的风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感觉。
窗外下起大雨,汽车在高价桥上走走停停,雨水打在玻璃上,开出大朵绚烂的水花,夏天在水汽中隽永书写下自己的誓言,向天空发誓,永远真诚不悔。
雨下的越来越大,将引擎的低鸣覆盖,像是破土而出的一个独立空间,兀自快活。
我双手擦拭眼框,一股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了出来,想要大口呼吸,却被车内逼仄的空气阻挡。视线再一次回到窗外的时候,汽车已经停在人民医院门口。
我把电话回拨了过去,因为之前人声过于嘈杂,没有听清具体的楼层位置,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抵触,给我只见过一次面的父亲拨打电话。
“你在哪儿?”
“你过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爸的。”
“她在吗?”
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开口:“暂时……不在。”
电话中的声音有几分讨好,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颊带着几分笑意。越是这样,我越不耐烦:“知道了,一会儿上来。”
严丞从雨幕中走来,有那么一瞬间,唤起以前的记忆,有个男孩儿也从大雨中跑来,他为我披上一件外套,相拥前行。
这是哪里来的错觉?我确定自己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电梯如约而至,裹挟着荒谬与不安,载我走到记忆最深的地方。
第三十三章 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事了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程悠悠的催命语音响起,严丞拉着我的手,走到走廊尽头特护病房的门口。
“我说这次真是你不对啊,可别跟男神胡乱发脾气,小心回来我揍你。”
严丞站在旁边,微笑看着一不小心语音外放的我。
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讪笑:“你别在意啊,程悠悠脑子就是有点二。”
我顾不上给她解释那么多,只简单敷衍一句:马上回来。
严丞有些纳闷:“按照现在的架势,恐怕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回去,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将手机塞回紧身牛仔裤的口袋里:“不用跟她说,要不还得解释半天。更关键的是,多一个人担心,也没必要不是?”
身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转身看去,严丞正低着头,不知道思索什么事情。跟他相处一段时间才知道,原来大神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词不达意之时,只能再三思索语言,拼凑思路。
身边不知道是谁在放买辣椒也用券的《糟糕情书》,我倒是很喜欢这首歌。
所有光影都赫然坠入/巨人的铜铃目/它吸光凡人喜怒悲苦/留空壳与骨严丞深吸一口气,方才阴郁的表情烟消云散,自我安慰似地小心求证:“所以,你不告诉我送他去机场的事情,也是因为这样?”
我一愣,抬头正好撞见那双明媚的眸,在肾上腺激素飙升的下一秒钟,我踮起脚尖,嘴唇径直落在严丞脸颊。
他有些惊讶。
“是啊,我真的是怕你担心。”
其实不是,我当时没有想好,自己究竟是喜欢严丞,还是因为他对我好才顺水推舟有了好感,但刚才我确定,那份心中的悸动,一直都在为上一段残破的爱情买单,我从未直视过自己的内心,也多亏了陈小曼,才能让我重整旗鼓,努力扭转逆鳞。
走廊尽头的房间人人烟稀少,也算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我轻叩房门,才看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特护病房”。
今天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我的那个父亲,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身患绝症?
严丞覆手而立,站在我身后,护士的行迹匆匆忙忙,丝毫没有想要为我们解释的欲望,皱着眉头直截了当道:“一个病号只能留一到两名陪护,剩下无关人员赶紧离开啊。”
我们紧随其后,刚才的敲门之后,是一大段的空白。
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儿,看起来有十四五岁,花季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