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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低的“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解释便进了屋。
他黑着一双手出来,那小孩却是不依不饶,一副非要弄清楚的架势:“可是哥哥,那女子分明和你画中的女子一模一样,你为何不同她说清楚。”
“说清楚?”少年再次推起独轮车,车辙印如一条笔直的直线陷入泥土里,他干笑着问道:“说什么?”
“说你喜欢她呀。”小孩不解地望着他。
闻言,那少年转过头来,有一种尖锐的东西从眼里散出,他问道:“阿梨,我叫什么?”
“哥哥?”阿梨呆了下,结巴道:“哥,哥哥叫阿丑。”
“是啊,”少年眼底朦胧,“我叫阿丑,不是别人。”
是一个在某个世界消失,又顶着别人名字活过来的人。
她已经拥有一个新世界了,他不会把那个藏在心底的人,再拽到过去的那条路上。
人该要向前看的。
他一个人记得,也很好。
他默然地想着,推着车继续往前走,很快,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尖叫。
“——啊”
清亮的童音传了过来,少年的目光被怔住,视线紧追着看过去。
树下湖水绿的轻纱被风吹起,那个倒下去的人,是他上一秒还在思念的那个人。
他扶着车把的手一顿。
少年手足无措地失了神,一刹后,几乎像疯了似地冲上去。
他一个人记得,也很好。
可保护她,是他断不掉的本能。
……
天色完全暗下去时,云筝醒了过来。
睁眼便看出,这是一户很普通的农户家。
窗台上有潮湿发霉的味道,头顶的房梁处,水滴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漏。
她有些匆忙的想要起身,手撑在床沿上时,忽然闻到了一股很新鲜的百合花香。
她手轻轻颤了下,目光停在正对面的桌子前,那里,坐着一位带着奇怪的花朵面具的男人。
她慢慢移步过去,和他面对面坐着。
“头还疼吗?”那人问她。
云筝摇摇头,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问道:“是你救了我吗?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对面顿了顿,站起躬身行礼:“若是无事,我便告辞了。”
“等等,”云筝连忙叫住,“你是大祭司吧?”
她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我听说,采花节的大祭司就是带着这样花型的面具,专门替人算姻缘的。”
“你帮我算算姻缘可好?”
不知是哪句话吸引了那个人,片刻后,隔着面具的声音传来,显得空洞而神秘。
“怎么算?”
“就算算,我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子,可以吗?”云筝小心翼翼的问。
那人狠狠吸了一口气,如给自己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坐了回来。
那人坐在椅子上,却又是半天没开口,理了好一会思绪才问道:“你,喜欢什么花?”
他记得,这是在长街宴上,刚好听到某个大祭司提过的问题。
“我喜欢白色。”云筝看着他,似乎在答非所问:“只要是白色的就好,一点黑都不能有。”
对面的人微微颤了下,将放在桌面上的手缩回了膝盖上。
他的手上,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炭泥。
但似乎没什么用,毕竟不管是过去的阿九,还是现在的阿丑,他穿着的,永远都是一身的黑衣。
“那你喜欢,什么季节的花。”
云筝依旧自顾自的回答:“除了夏天都很喜欢啊,因为夏天遇到的人,总是特别倒霉。”
对面一阵沉默,他捂着发烫的手,不知想起了什么。
是那个夏天的靶场,还是那个夏天的殷阿九,还是说,这些,都真的和他无关了。
片刻的失态后,他捏了捏拳,终于问出了那个藏在心里的问题:“你,对你的夫君,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呀?”云筝歪着脑袋想,“我只有一个要求啊,他一定要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
“嗯。”对面的面具稍微垂下去了些,发出一声很轻的感叹。
“还有哦,他一点疤都不能有的,”云筝语气很认真的说道:“否则我会受不了的。”
听出她声音背后的态度,面具下的人蓦地轻轻笑了一声,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够了,他什么都不想问了。
他认命一般站起来,却是用万分诚挚的态度告诉她:“你的夫君,一定会是那样的人,我用祭司的名义向你保证。”
“可你怎么不问我生辰八字,姓名年龄啊?”见他又要走,云筝死死拉着他的衣袖,根本不让他移动半步。
“我叫云筝,已经十八岁了,我爹爹说,再要过几年,我就可以成亲了。”
“可是怎么办啊?”她吸着鼻子,语气柔软又带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