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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方法进行的转生无法控制自己转生的对象,性别和身份自然也无法选择,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似乎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阿雀首先想要确认的,是“她”的记忆和精神状况。
这个小姑娘,有着一双……如凝固的血液般稠沉的眸子。
这是阿雀后来才看到的。
因为在童磨背后的屏风后,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存在时,阿雀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只是沉默地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直到那样的气息逐渐远去。
在女人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童磨的房间之后,童磨绕过屏风来到阿雀的面前。
他的眸子仿佛被雨洗过的虹,面上尚且残留着几分慈悲而又怜悯的佛祖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对着阿雀落下眼泪,说她看起来好可怜。
就像是失魂落魄一样。童磨想。
但他没有告诉阿雀自己的想法,只是问她是不是又有了什么烦恼。
“虽然以前——我说的是阿雀还不是鬼王的时候,也经常来找我哭诉,说着「无惨真的太过分啦」,「又是一点点小事就要向我发脾气」,「我这次真的超级难过的」之类的话,但是每一次,你又能高高兴兴地回去,继续和他一起玩。”
但她成为了鬼王,成为了能够操控所有鬼的存在之后,却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又容易满足了。
童磨很认真地分析了一番,然后得出结论——鬼王的位置可能有毒。
阿雀对他的结论表示十分赞同,但当他说,“我知道的哦,阿雀不想当鬼王的吧,所以才会那样做。”
阿雀歪了歪脑袋,似乎并不明白他说的“那样做”究竟指的是什么。
童磨解释道,“因为我也知道,你故意让鸣女把鬼王已经换人的消息透露出去给鬼杀队的人了。”
阿雀从来没和童磨提起过这件事,也不觉得以一直都觉得童磨就是个烦人鬼的鸣女会把这种事告诉他。所以还是像以前那样,他们仍保留着能够避开鬼王私下里互相传递消息的方式。
其实阿雀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甚至原本还计划将这样的任务交给童磨来完成。
他并不会拒绝——哪怕明确知道了阿雀这样做的目的。
甩掉那些累赘,放弃所谓“鬼王”的位置,让那些工具鬼来为她做“死亡”的证明,以此打消产屋敷家和“天”的担忧。
鬼王为所有的鬼提供了生命的来源,也在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行动的活力,如果所有的鬼都消失了,这就表示新的鬼王也被消灭了。
阿雀是真的打算让他们都消失。
所以在童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也很坦然地点头了。
“是我让鸣女去做的。”
但她没告诉鸣女,她打算把鸣女也丢掉——阿雀并不打算留下任何鬼。
可她却能告诉童磨,告诉他,“不久的将来我会死在鬼杀队的猎鬼人手里,和我一起死的还有所有的鬼。”
有时候正经地说出某些话,反而会让人当作玩笑。但童磨不觉得这是玩笑,因为他的直觉一向都很敏锐。
但他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了,甚至主动转移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似乎丝毫不在意阿雀所说的“死亡”,也不担忧自己会因此消失。
哪怕阿雀特意询问他,“不问我为什么吗?”
“阿雀想让我问什么呢?”童磨反问,“一定要问吗?”
童磨并不关心这种事情。正因为无法体会到感情,只能将所谓的“努力活下去”“生命很珍贵”之类的话,当作经文般念诵着,所以才更没有必要询问阿雀其中的深意。
他对阿雀说,“你要做的事情,都是自己特别想要做的吧?”
很多时候,童磨其实都是作为倾听者坐在她的面前,听她反反复复地说着那些毫无意义的话,他总是在笑着,目光落在阿雀的脸上或者发顶,在她需要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的确是存在的。
只要是存在的,就已经足够了。
童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他总是在被别人需要着,无论是他的信徒们,还是他的同事们,或者将他变成鬼的老板,都是需要他的存在的。
童磨一直都在为了别人而存在、并且一直都存在着。
阿雀注视着他,她说不对。
“不是这样的。”
她把他颊边的头发梳理到耳后,然后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你一直都很自由。”阿雀告诉他,“而这是你自己想要的自由。”
“自由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却又是最容易追求的东西,哪怕没有要为之努力的目标,也可以自由地活着。自由也是存在意义的一部分,并不会因为体会不到感情就无法理解。”
听到这话的童磨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直以来都在劝说别人的落在,此刻却似乎被反向开导了一通。
他觉得这有些不同寻常。因为阿雀以前从来不会注意别人。
她和她喜欢的人是一样的,无论身份如何、实力如何,永远都是以自己为中心,时时刻刻所思考的都是自己的事情。
「他们的眼里装不进别人,即便是他们彼此。」
这是童磨的看法。
作为旁观者,往往要比深陷其中的人本身更能透彻地纵观全局,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看戏吃瓜。
阿雀很讨厌、很讨厌,被看穿的感觉。
上一个让她觉得这么讨厌的就是安倍晴明,更早之前是藤沼。
他们总能看清她的本质。
而现在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