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拔针。
    拔完针，秦观棋捂着胸口，压住撕心裂肺的痛，脸色难看地追踪着舒云倩，边追边时不时的说上一句：“女人！你休想逃！”
    于是，两人开始上演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戏码。
    ＊
    第二年冬天。
    屋外白雪皑皑，玉琢银装。
    屋内，宁婠婠窝缩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论坛。
    五分钟后，她突然刷到一个关于‘情感’话题的提问。下面有很多种不同的答案，宁婠婠看着有点心痒痒。
    于是她换了页面，用表情包戳了戳江漾。
    ［NGC2237：江漾，问你个问题。戳一戳.jpg］
    他回得很快。
    ［小江：问吧。］
    宁婠婠打字龟速。
    ［NGC2237：那什么……有没有让你的瞬间？］
    过了两秒，手机“叮咚”一声。
    ［小江：婠婠。］
    宁婠婠嘴角一抽，头顶问号。
    ［NGC2237：？？？叫我干嘛？回答问题！］
    “叮咚”一声。
    ［小江：婠婠。］
    看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宁婠婠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把手机扔到了被子上，边“啊啊啊”叫着，边羞赧地直打滚。
    ＊
    二月初，快过年的时候。
    汉城响了整整七天的炮竹声。
    等安静后，宁婠婠看了眼窗外冬日难得的璀璨阳光，突然坐到了窗台前，给江漾打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她是这样问的。
    “今年的冬天会很冷吗？江滩会放烟火吗？你会陪我过很多个这样的冬天吗？”
    他是这样回的。
    “不冷，有我，会放烟火，你想看的话。”他低笑一声，说着誓言，“我会陪你很多很多年，直到永远。”
    电话刚挂没多久，第二个电话就响了。
    她问：“往后嫁给你了，能天天睡懒觉吗？能不做饭吗？能不洗碗吗？能把肥肉给你吃吗？还有，能揍你吗？你抗揍吗？”
    他耐心十足，语气含了点诱.哄：“能，而且我很抗揍。”
    话音刚落，电话被对面的人挂了。
    然后铃声一响，电话再次被接通。
    “出门右转下楼，两公里到达目的地。”
    男人嗓音仍旧低沉悦耳：“然后呢？”
    电话里的女声含着笑意：“民政局，不见不散。”
    ＊
    冬末春初，大地回春。
    位于汉城郊外的婚礼教堂内，站了一对男女。
    女人穿的裙子很长很大，上面缀满软缎织就的玫瑰，领口和裙摆都镶满了璀璨的宝石。男人则穿着黑色西装，衣角、袖口都绣满了和女人相配的玫瑰。
    白晃晃的灯光打下，镶画上挂着高高竖立的十字架。门廊穹顶精致而剔透，雕制的青铜玫瑰窗上摆了几个展翅翱翔的白鸽雕像。
    教堂外，一群活的白鸽背对着夕阳。
    流浪诗人拉着小提琴，自顾自地低声吟唱。
    前奏结束，两人面向了神父。
    神父穿着绣了金色十字架的白色长袍。
    他单手持书，神色怡然，朗声开口。
    “宁婠婠小姐，你是否愿意江漾先生成为你的丈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他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始终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宁婠婠眉眼含笑：“我愿意。”
    “江漾先生，你是否愿意宁婠婠小姐成为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她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始终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江漾满脸认真：“我愿意。”
    神父抬头，大声询问：“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台下所有人都同声说道：“愿意！”
    话音刚落，钟声敲响，白鸽翩飞。
    浪漫的音乐声中，女人被男人一把揽住了腰。
    他低下了头，两人相贴的唇瓣含着层层醉人的倦意。
    宁婠婠羞红了脸，渐渐有点喘不上气。
    她推了推男人，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宁婠婠边掰他的手指，边抬腿踩了他一脚。
    男人吃痛，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宁婠婠抹了把肿胀的嘴唇，哼笑一声。
    ＊
    两人婚后一年，结婚纪念日当天。
    江漾拉上宁婠婠，选了家高档餐厅吃饭。
    刚坐上座位，就有服务员小姐姐递上了菜单。
    “先生您要点什么？”
    江漾接过菜单，听到这句话，突然就不动了。
    服务员小姐姐：？？？
    宁婠婠也疑惑地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