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1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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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阮说:“……要我说,我还是觉得不对。”
    她慢慢地攥紧了手,窗外的红缨便飞奔过来,显然也是听到了杜阮的话,急急地说:“小姐!”
    杜阮抿着唇,兀自想着什么。
    龙凌已向她投来一个沉沉的目光,像是裹着软鞘的利刃。
    在那样的目光下,红缨败下阵来,她对杜阮说:“属下却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然后又说:“……但是,一切还是以小姐的吩咐为先。”
    杜阮便垂下眼,看着她。
    站在窗外的红缨虽然穿着华丽又累赘的宫女服饰,却仍然是那样利落的样子,她瞧着杜阮,那琥珀色的眼睛里很有些恳求的意味。
    “小姐再想想吧。”她说。
    但那样的眼睛,却叫杜阮想起了上一世。
    上一世,在边关简陋的土房里,她也是这样立在窗边,发上的红色带子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只是那时候她拔了剑,急匆匆地往屋里往上一眼,与杜阮对上了视线,却又狼狈地移开,扔下一句:“龙凌,带小姐走!”
    杜阮像是被回忆一下燎着了,她急促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来,呆立在原地。
    她终于做了决定,扭头望向龙凌,说:“走。”
    ……
    只是说“走”容易,但真要走,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杜阮跟龙凌红缨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等到皇后动手,没人顾得上他们的时候出宫。
    风雕和龙凌都是轻功好的,带一个人不成问题,红缨更不用担心,只要宫里没人守着,要出宫倒容易。
    只是在那之前,杜阮想,太子绝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所以,未免夜长梦多,在当天晚上,杜阮便让迎春去请人。
    等到太子来了,杜阮取下腰间的木牌,递给他。
    太子倒没有急着接,只是走进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杜阮,问:“你想明白了?”
    杜阮没有看他,大约是怕自己的眼神露馅,低头说:“嗯。”
    太子看着杜阮,她长发披在身后,穿着青色的纱衣,大约是夜里风大,肩膀处盖了件外衣,只是她肩小,外衣有一半滑落下来,露出一边莹白的肩。
    太子盯着那边肩,伸了手绕到她身后给她披好了外衣,才用另一只手接过了腰牌。
    只是在他拿走的那一瞬间,杜阮的手指微微勾了勾,很细小,但一瞬间就被太子注意到了。
    “怎么了?”他问,手还没有放开,就这样维持着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的姿势。杜阮总觉得他身形瘦如修竹,但凑近了,才发现原来这人生得是很高大的,身高腿长,体态优越,一整个把她笼罩住了。
    “……太子殿下,您能好好对待他们吗?”杜阮问。“杜家的一切都不在了,暗部是杜家留给我最后的遗产。”
    “别担心。”太子忽而笑起来,含着笑意的声音在深夜似乎多了一股沙哑,“杜家人虽然不再了,但其他东西,孤都为你尽量保留下来了。以后如果喜欢,还可以回将军府去小住一段时间。”
    是了,虽然原先杜家覆灭之时太子没能插手,但在那之后,其中一应收尾事项就是太子处理的。
    只是,“小住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那不是她的家吗?
    杜阮疑惑着:“太子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含着笑,如往常一般柔和的笑意在月色中显得那么醉人。他揽着杜阮,忽然低下头,几乎要和杜阮头碰着头。
    “阮阮,你可以不用敬称唤我。”他低声说,几乎像是引诱,“我叫姜云竹。姜国的姜,林云竹的云竹。”
    杜阮第一反应是仰起头,要与他拉开距离,但被他强硬地桎梏住了,没能做到。她眉头紧皱:“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有许多人脚步匆匆地踏进了院门。
    杜阮想骗过头去看外面出了什么事,太子却没管,这一次他终于伸手抚上了杜阮的面颊,他们额头挨着额头,那距离太近了,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杜阮能感受到太子的指间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指腹上还有些微的茧子,她对上了太子的眼睛,那双黑潭般深不可见的眼睛好像闪着光。
    “或者,如果你想,还可以更亲密一点。”太子低声哄诱着,“就叫我‘云竹’,好不好?嗯?”
    杜阮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紧缩,如同落入陷阱的小兔,她紧紧闭着嘴,只是摇头。
    太子便低低地笑了一声,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你……唔!”
    唇齿间溢出了血腥味,还有一种浓郁的香味。那本来应该算是“香味”的,但实在是太浓郁了,甚至有些发臭,落在嘴里只余苦涩。
    就在那样奇怪的气味中,杜阮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第79章 你清醒点了吗?
    等到杜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有一点和煦的微光透过窗棂落下来,落在她的枕边,初醒的迷蒙还未完全散去,首先感觉到的,是手腕上传来的重量。
    杜阮抬起两只手放在眼前,在晨光中眯着眼看去,两只纤细手腕上扣着的铁环闪着冷光。
    只是它看上去并不如同表面那样冷硬,铁环内侧凹陷处填着细细的绒羽,大约是一夜过去,都已经被她的体温捂热了,如果不是它还有些沉重的分量,杜阮甚至不会注意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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