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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菡顿时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便把外头选奉仪,沙家送了个像柯碧丝的沙五姑娘来,叫沙夫人真用拐杖打出去的事说了。
盈儿听了,虽也觉得好笑,可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好消息。
沙夫人怎么样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了。只是为着脸面,她往家里送端午礼的时候,虽没少了她的。只是大崔氏那一份,她倒也没少给。
想起大崔氏的来历,倒忍不住伏在桌上,笑出声来,这事也不知道她爹爹最后要怎么收场。
见她笑了,叶菡便道:“太太如今是明白过来了。天天后悔得什么似的,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你出嫁时,嫁妆的事都甩手给了我跟大嫂,这些闺房事她也没机会跟你好好说叨。便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这个来,说自己没脸来见你,叫我们送进宫来。”
一边说,叶菡跟卢双燕一边又扶着腰笑起来。
说真的,盈儿尴尬,她们两个也很好不到哪里去。
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出嫁前,娘给自己家闺女准备。哪有婆婆托儿媳妇交给已经出嫁的女儿的道理?
还是选七夕节这么个女儿节。
这种事,也就是沙夫人这个脾气做得出了。
笑够了,卢双燕才道:“我之前并不在府里,也不知道你受的那些委屈,没能帮上半点儿忙。如今太太后悔了,终归是件好事。”
叶菡也道:“我也知道你们母女的心结有多深。我们也不是来劝和的。只是想叫你知道,如今家里头,再没你需要担心的事。我们两个不用说,便是太太这么容易上当的,也明白过来了。那些个投机钻营的人,如今在乔家,连条缝儿也找不着。”
盈儿想了想,倒想起,前世时,好像也有这么一桩事。
那时蒋家借着选奉仪,大概是发了一大注财的。
不记得是个什么节,应该是从泰山回来后,蒋寄兰东宫开宴,请了众人的娘家人,沙夫人好像就带了个长得有几分像柯碧丝的人来,说是她表妹。
她也懒得理会。只是当着别人的面,也只得守着礼,应付着。
沙夫人便硬凑到她跟前来,跟她说:“你在东宫,好歹也是个良娣,哪能任由人欺负?我听得蒋家如今可填得金山银山的,想往东宫送的人的人家,都走他们的门路。你想想,这些人进了宫,还不都是听她的?你好歹也要有个心腹。沙家这姑娘,你瞧瞧这品格,跟郡王世子妃也有□□分像了。定也是个有富贵命的,你不如留下她,做个奉仪,也好有个臂膀。”
她只觉得恶心厌恶,可嘴里又说不出什么来,只推说着了点儿凉风,不舒服,也不搭理沙夫人,跟蒋寄兰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自己的丽正殿。
不想没一会儿,本该在龙首殿办公的杨陌竟来了。
她本来躺在床上正难过,听见他来,有些吃惊,正要起床行礼,就被他按住了双肩。
杨陌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黑着脸问筐儿,怎么没照顾好?怎么就着了风?
筐儿吓得赶紧跪下,道:“良娣只是因为不想掺和到选奉仪的事情里去,才找了借口离席的。并不是真着了凉。”
杨陌倒愣了愣。脸上浮起些若有所思,半天,把筐儿打发了出去,便在她身边躺下。
“太子妃那头早早塞了十来个进来,冯家陆家也都往里塞了人。怎么乔家也想让你塞几个?”杨陌从背后抱住她,轻轻捋着她的鬓角问。
她心情烦闷,便愠怒道:“你想要多少人伺候只管随便去选罢了,做什么要这个塞完那个塞,你是枕头不成?”
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冒犯了。
可听了这话,杨陌非但没恼,反而抱着她的腰,将脸贴着她的后颈,气息吹在她的耳后,笑得浑身轻轻抖动,似乎十分开心,道:“现成送给你的财路你也不要么?”
盈儿也不是完全不懂这些事。只是从来没动这种心思,又觉得耳边痒痒的,便像条鱼似的摆了摆身体躲了一躲:“皇家还能饿死我不成!”
谁知就感觉身后精壮的身体一僵。
她暗叫一声不好,却已经晚了。
想到这里,又想起刚才看的画儿,顿时连耳带腮红得像下了滚水的虾米。
“哎呀呀,你这脸儿,怎么跟开了花儿似的?”
叶菡戏谑的声音响起,她越发心虚,一拍桌子,强作镇定道:“这种歪门邪路的财,本来也不该发。就算你们真想送人来,我也是一个也不肯收的。”
卢双燕却叹了一声,道:“我也差点儿想歪了呢。只是还是替你有些愁,我们这边挡得住,可贾后那头,却像是已经选了不少人了。”
盈儿却难得嚣张地挑了挑眉毛:“任她选来多少人,我也没什么好愁的。”
叶菡撇撇嘴,笑道:“你这么胸有成竹,必然是早有人给吃了定心丸子的罢!我们可真真成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盈儿听出她的话里有话,又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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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走了,她忙把那包袱叫筐儿收了。
筥儿正好进来瞧见,便问是什么。
她哪里敢给筥儿瞧见这个,想着杨陌差不多也该来了,便喝道:“你成天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这会子才回来!还不赶紧过来!”
就见筥笑眯眯地朝她走来。
那笑容看着十分可疑。她刚想叫筐儿小心,筥儿已经劈手去夺筐儿手里的包袱。筐儿唬了一跳,赶紧想躲,却叫筥儿抓住包袱皮,里头的东西“叭”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