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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与石安志打过交道,他又是陆嘉之的老师,简初桐没有怀疑过他的人品。
然而瑾宝抿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副隐忍着不哭泣的神情,看着几个大人都于心不忍。
石安志若有所思说道:“这样也好,麻烦你再照顾小世子一段时日,好让我们收集石绵绵那个不孝女留下的证据。”
简初桐看到瑾宝那眼巴巴的模样,早就心软得不行了,听见他这么说,真是求之不得。
瑾宝是战王世子的消息谁也没有说,李修远和石泽宇在临安镇住了一个月就回京了。
时间如流水,简初桐迎来了在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年。
这个年过得格外紧张,因为年后就是陆嘉之的院试了,所以不仅仅是陆家,整个安阳村都陷入一种紧张的气氛。
村民们路过陆家的院子都仔细着不发出声音。
过完年,陆嘉之回到书院,衡山书院旁边的就是县学,正好在门口,他遇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周华荣和蔡如。
见到他,周华荣眼神顿时阴暗下来。
蔡如依旧如往常一般,看到陆嘉之后唇角微扬,一副翩翩公子模样,“陆兄,真巧啊,竟在这里见到你。最近可好?”
陆嘉之扯了扯嘴角,抬脚离开,“不劳费心。”
周华荣眼神一动,他身后的小厮会意,上前一左一右拦住了他。周华荣阴着脸冷笑,“许久不见,陆公子不如跟我们叙叙旧?”
被拦住去路,陆嘉之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周华荣:“陆某竟不知与两位有旧可叙。”
周华荣不怀好意地提醒道:“怎么没有呢,好歹曾经也一起喝过酒啊。”
蔡如走上前,一脸好心地朝陆嘉之介绍,“是的,陆兄,你可别忘了当初欠的酒钱是谁付的,就是周兄啊。”
话落,陆嘉之看向周华荣的目光冷若冰霜,他薄唇轻掀:“那陆某可真是要感谢你们。”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感谢?”周华荣阴冷地笑了笑。
承蒙那该死的贱女人,让他断腿修养了大半年,好在他是周家的嫡子,不然这一条腿就不能要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腿还是留下了暗伤,每逢阴雨天都会痛得厉害!
而这一切,都是拜陆嘉之和他娶的那个贱女人。
现在好不容易养好伤,他爹娘松口,让他回书院,本想着过几日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贱女人,以及那一村子的土匪。
不想今日就在书院外遇见了陆嘉之。
陆嘉之不知对方心中所想,一想到周华荣曾经拿着伪造的卖身契去哄骗简初桐,他拳头就忍不住握紧。
他盯着周华荣的目光像淬了冰渣一般,藏在袖子里的手臂上的肌肉崩得紧紧的。
周华荣目光落在他微抬的手上,神情恶毒,十分欠揍地说道:“你想打我吗?打呀,不打就没机会了。”
陆嘉之盯着他半晌,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忍不住动手,却见他的手臂蓦然落了下去,一拂袖转身就要离开。
蔡如连忙拦住他,“陆兄且慢,你要参加今年的院试吗?”
“不劳费心。”
话音落下,只听周华荣嗤笑了一声,不屑的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参加院试?我可是听说了,洪秀才断言他无法过院试,去了又能怎样,凭他这一年来自学成才?”
陆嘉之本不想考前与他过多纠缠,奈何对方不愿放过他。
听闻周华荣这番话,他深邃眸底飞过闪过一抹冰冷,“既然两位如此关心陆某,不如就与陆某打个赌如何?”
蔡如感兴趣地问:“打什么赌?”
“若陆某院试过了,周公子和蔡公子就向陆某以及陆某的娘子道歉。”
蔡如二人的神情立马僵在脸上,渐渐地,蔡如脸上的笑收了回去,目光盯着陆嘉之,“陆兄竟如此有把握?”
陆嘉之没有说话,微微勾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周华荣再自大也察觉到陆嘉之的不同寻常,他冷哼了一声,“你说打赌就打赌,我凭什么按你说的做!”
“周公子不敢?”陆嘉之缓缓掀唇。
这是瞧不起谁呢?周华荣被他眼底那浓浓的嘲讽刺激到了,血气上涌,脑子一热,“谁说我不敢!赌就赌!”
蔡如察觉到不对劲,还没来得及阻止,周华荣就已经应承了,他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声,蠢货!
然而再骂也于事无补了,蔡如只能尽力挽救,既然陆嘉之对他们不仁在先,那也别怪他们不义在后。
蔡如:“既然是打赌,那么一定是要有赌注的,陆兄说了自己的赌注,蔡某和周兄是不是也应该说一下赌注?”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华荣赞赏地看了眼蔡如,看向陆嘉之,阴狠又□□地笑着道:“如果你没考过,那就请陆公子割爱,将陆夫人让与本公子了。”
话落,蔡如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虽然从这几回与陆嘉之打交道,可以看出他对那个无盐女的紧张。不过男人向来好斗,再在意又如何,为了面子还有什么不能割舍的。
就连周华荣也是这般想的,然而出于他们意料的是,陆嘉之竟然拒绝了,想都没想,语气果断地拒绝了。
陆嘉之的眼神冷如冰渣。
“打赌要讲究赌注的公平性,换一个赌注。若陆某没考上,这辈子便不会再考,并甘愿向两位磕头认错,若陆某考上了,那你们二人也止步于院试,同时向陆某的娘子磕头认错。二人若能接受,那么赌约从此刻开始生效,而两位不能接受,那就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