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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儿和两厨娘都不认识苏全福,其他人没有解释,他们也并未多问,心里都清楚这里住的人不是普通人,偶尔多一两人在这里用饭是常事。
红珠猜到许是自家姑娘将人使到后厨的,也没有问苏全福是不是用过饭,直接拿了碗筷递给他,道:“将就着用些,别嫌不好。”
“哪里嫌弃,忙活到现在我这肚子正饿着呢。”苏全福自然的坐下,就是中途加入也不见突兀。
苏全福有心同暗三他们套话,也只能匆匆打了照面,他得赶紧吃完饭到帝王身边伺候,他出宫不仅仅是送杜月满到杜泽手里,还有是要接帝王回宫。
用完饭崇德帝就得走,只不过刚刚就忽然起的大风,如今天上果真聚集起了乌云。
还不等人反应,随着滚滚夏雷,豆大的雨滴落下,转瞬便是倾盆大雨,似乎有意阻止他离去。
她今日态度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好,让崇德帝不舍得离开,迈过门槛的步伐便也微顿,想着或许明间里的人会留他,眼下满天落雨簌簌往下坠,行成一道接连天地的雨帘,地上满是积水,时不时的夏风作乱吹得人衣摆飞扬,若是闷头闯入雨中怕是寸步难行,哪怕撑着伞都能将人淋透。
只不过哪怕大雨不断敲打屋顶门窗,发出噼里啪啦惹人心烦意乱的声响,仍旧没能惊动杜浮亭,她刚用完饭就立马检查弩儿这段时日的功课,对外界事务恍若未闻。
崇德帝深邃眸光落在苏全福身上,苏全福会意,提议道:“雨势颇大,怕是马车不好行驶,若不然爷等雨稍停再走?”
“嗯,我的伤势未好沾不得水,还是不冒这个险。”崇德帝自顾自地说着,顺势将腿收回。
苏全福眼皮猛地一跳,这才晓得崇德帝受伤,忙关切的打量崇德帝:“爷的伤势要不要紧?要不要请太医瞧瞧。”
崇德帝道:“崔老太医就在隔壁,将人请来也可。”请崔老太医诊脉,顺便替阿浮请平安脉,大概得花上半刻钟,崇德帝想着法子拖延离开的时间,就为了能够多在这里停留一下。
苏全福应诺,撑着伞往隔壁走,心里止不住嘀咕:难怪崔老太医对外称病,好久都没有在太医院当值坐班,原来是早就跑这边照料帝王身体。
崔老太医听到只是把把脉,他故意磨磨蹭蹭的收拾药箱,卫年换了套衣裳都出来了,这边还没有收拾妥当。
苏全福惦记帝王身上伤势,在旁边催促崔老太医,要不然崔老太医对着他宝贝药箱视如性命,只怕苏全福恨不得亲自上手,“您倒是不急,可把我急死了,爷受伤的事你们可瞒得真严实。”
说着,苏全福就看向卫年。
他刚到隔壁,就见到卫年在院子里淋雨打桩,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皇上却是连水都沾不得。
卫年让他眼神盯得发毛,“欸,这件事和我无关,你别这么看着我,留在这边也是主子的意思。”就是不能打搅到主子与和淑皇后相处,为此主子特地嘱咐让他务必让弩儿喜欢练武,到时候就不用时刻缠着和淑皇后,让和淑皇后教导他读书习字,直接把人往练武场一丢,十天半个月都别想过来打搅,主子心思深,谋划远,他也没有办法啊。
崔老太医折腾了好久,才把药箱收拾好,这时雨小了些,风亦稍作停顿。
杜浮亭看了看外头天色,因为下雨天色黑得早,若是现在不走,恐怕他又有借口夜间在这落榻,起身站在明间门口。
崇德帝看出她要下逐客令,率先开口道:“我记得你阿娘有病在身,若是找到杜泽和你阿娘,我便将杜月满送出宫,许是你阿娘的病能好的快些,你觉得意下如何?”如果她无法接受杜月满出宫,那便重新将人请到宫里便是。
“多谢爷。”杜浮亭眼底闪过光亮,她是知晓杜月满没有死的,阿娘当初刚患病,为了让她情绪安稳,她假扮月满哄她吃饭睡觉,只是最后都没有成功,反而弄巧成拙,如果找到阿娘与哥哥,能把她放出宫安抚阿娘情绪,那自然是好的,至于她和杜月满的恩怨,不该牵连阿娘与兄长。
“只一句谢谢?”崇德帝执起柔若无骨的小手,食指在她掌心画圈,有股酥酥痒痒的感觉传遍食指骨骸,许是见到她松口退让,让二人关系有缓和驱散,他行事更加胆大了。
当时说的做交易,将他气得昏倒,杜浮亭再不会说第二回 ,只不过想让她似从前那般主动,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她好似没有听懂他的话,只是垂眸浅笑。
崇德帝抬起她的下颌,她眼中神色恰好遮盖,他还是捕捉到了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暗色,或许说是嫌弃更为合适。
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原谅,装得再如何平和,心里总是抗拒的,但如今人在身边就行,猿臂擒住她纤腰,轻轻自己方向带,她的身子蓦然往前倾,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铺天盖地的吻让尚且愣神的人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回神之际,似乎人已经踏入情欲之海的边缘。
她悄悄喘气,脸颊微红,只是这吻实在是霸道,让人避无可避。
杜浮亭憋闷得呼吸不顺,双手推开崇德帝,见自己已经吃亏,若是再不提要求就白费了,她不忘自己惦记的事:“杜家还请爷上心。”
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红唇,带着水润与微肿,崇德帝克制自己还欲吻下去的行为,暗哑着嗓音道:“等我。”崇德帝不怕她没所求,就怕她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