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凡看着这般笑着的他，眉心微拢，继而小声开口：“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董思成耸耸肩膀，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来，“有时候和大家表达清楚一件事，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他人的负责。”
    完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临前，他将外套留给了沐小凡，怕穿着单薄的她感冒。
    不过，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想走，也没有真的走。
    他在拐角处倚着，从裤兜里拿出香烟，而后叼上、点燃、吞吐，一气呵成。
    大晚上的，虽然他担心沐小凡的安全和冷暖，但是他在刚才那会儿，必须得做出让步来。
    街巷那边，缓缓蹦出一只兔子。
    接着，在那兔子接触到月光的一瞬间，化为了人形。
    董思成听着那边的轻微响动，大概是知道罗渽民已经过来了。
    他侧眸，朝那边瞄了眼，确认是罗渽民来了，便在又倔强站了几秒后，就径自安静离开了那里。
    “小凡。”这次，罗渽民并没有叫她“主人”。
    闻声回头的沐小凡，才转身，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她的呼吸间，尽是罗渽民身上特有的淡香。不是沐浴露，不是肥皂液，是独属于罗渽民的一种浅淡清香。
    沐小凡每次闻到，都会感觉自己置身在树林间，心间有着山林的宽阔和坦荡。
    无知无觉的，她闭上了眼睛，继而轻轻回拥住了面前的罗渽民。
    “嗯，我在。”她这么回他，话语里似乎隐隐藏着份笃定。
    她的选择，其实早在重新遇到他，再将他留下来的那刻里，就已经悄然做出了选择吧。
    沐小凡微微勾唇，将罗渽民抱得更为紧了些。
    于沐小凡之前，罗渽民的声音静静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主人，我喜欢你。我好像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冷不丁的，沐小凡揪了一把他腰间软肉：“那就把我的三万块钱还我！”
    喊着疼的罗渽民边急忙去抓沐小凡的手，同时边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银行卡：“这个，我一直都好好保管着呢。再说，主人，我都把自己送给你，外加给你做了这么久的苦力了，所以这几年的利息也理应不用给了吧？”
    沐小凡哼笑两声，继而用另只没被抓住的手，狠狠掐了下罗渽民的腰，严词拒绝：“不行！”
    21
    罗渽民和沐小凡回去的时候，是牵着手的。
    推开门，落座，这过程里，他们承载了众人分量满满的目光。
    里头包含的情绪，像极了万年不化的迷雾，让沐小凡被这么望上一眼，便觉得心有余悸着，一颗心脏砰砰砰快速跳动起来。
    她害怕失去这几个朋友，非常怕。
    隐觉出沐小凡心中波澜的罗渽民手上用了些力度，将她的手牵的更为紧了几分。
    沐小凡转眸与他对视，微抿起的唇角里，尽显着不安。
    所幸，很快便跟罗渽民一样，读出沐小凡情绪的几人都各自笑了开，而后默默扯开了话题。
    沐小凡感激地看着他们，于心里安静祈祷着自己和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相处下去。
    ——她的祷告成功了。
    一段时间后，沐小凡和黄仁俊跟董思成一如以往地说笑着，才出校门，便看见了边上墙壁倚着的罗渽民。
    沐小凡几步上前，欣喜笑着拉过罗渽民的手：“你今天放学这么早？”
    “没有。”罗渽民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就只是跟之前一样，作业先做完的可以提前回来，所以我才会过来。”
    说完，他又转头朝黄仁俊他们二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一开始便知道这几个人喜欢沐小凡的罗渽民，说是在之后能和他们完全没有芥蒂的相处，那是不可能的。
    但要说他们真的跟情敌一样相处，那也是不可能的。
    几人是情敌身份的同时，更是朋友、哥们儿，所以在正常交流上，并没人时刻绷着神经，和对方跟个刺猬似的相处。
    在和他们打过招呼后，罗渽民便拉着沐小凡先走了，理由是不顺路。
    罗渽民一路带着沐小凡转了好几趟车，一路笑言了很多。
    不过关于沐小凡问他要去哪里这事，他始终缄默不言，保持着神秘。
    而后，才下车，沐小凡就又被罗渽民拉着去了边上的一家小店。
    “呐，把这个吃了。”罗渽民从小店老爷爷那里拿过一颗类似麦丽素的糖，将它径自递给了边上的沐小凡。
    沐小凡看着罗渽民手上的那颗糖，搞不懂他要做些什么。
    她挑眉，问：“你先说你要干什么，不然我是不会吃的。”
    “嗯——”罗渽民拖了拖尾音，继而将沐小凡拉去了边上的小房间，躲过了老爷爷的视线，接着一口将手中的糖扔进了自己嘴里，而后按过沐小凡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