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江云歌绷着脸, 气鼓鼓地瞪了眼对方。盈盈秋水般的眸子的没什么威慑力, 却也足以让谢正轩明白, 他这是有小脾气了。
    原本清亮的嗓音此刻哑的厉害，显然是使用过度的后遗症。
    “怎么了, 我的小祖宗？”谢正轩回想了一下今早自己的表现，自我感觉还算良好，应该没惹对方生气才对。
    今天早上, 他趁着江云歌还在昏睡，用他那不太好的厨艺下了碗香喷喷的面条，堪称超水平发挥。做完饭, 他折回房间，用充满爱意的早安吻唤醒了对方，开启甜甜蜜蜜的一天。
    云歌初醒虽有些迷糊，却也心情尚佳，没甩他脸色。怎么换个衣服的功夫，就突然不开心了？
    江云歌面皮薄，哪里好意思直言，只是含羞带怨地瞪着谢正轩，嗔怪道：“还不是怪你？”
    谢正轩一脸茫然，不太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出声哄道：“亲爱的我错了，罚我可以，但别跟自己置气。新区那家花店你不是老早就想去看了么，说好的你插花、我拍你，给我一次兑现诺言的机会好不好，就当……将功补过？”
    当初说过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只是俩人工作都很忙，尤其是江云歌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留给两人的独处时间并不多。插花的承诺，也就一直被耽搁下来。
    昨日情·事过后，俩人无意间提及此事，便决定今早一起去花店。
    “你错哪啦？”江云歌拍开对方的手，拿眼刀觑他。
    谢正轩不说还好，一提起来他就有些郁闷。原本他想得好好的，今天去花店，他要穿上那件最爱的白衬衫，拍一组初恋系的照片。
    可是现在，衬衫根本穿不了，连带着插花的心情也没了。不是没有宽松式的衣服，但是意义不同，许是强迫症作祟，干特定的事情，他只想穿特定的衣服。
    又或者，只是突然矫情了那么一下。
    “呃……”谢正轩摸摸鼻尖，倒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出自己可能犯下的罪行，终于，他灵光一闪，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面容严肃，压低嗓音，似是疑问的口吻，却又相当肯定，“我昨晚应该轻点的，是不是累着了？”
    下床的时候江云歌就因为腿软差点摔着，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方才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出门。有些心虚的同时，谢正轩暗暗琢磨着要买点什么给江云歌补补身体。
    事实上，昨晚顾及到江云歌是初哥，他已经很克制了。憋了好几年的火，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灭的。
    “咳……才没有！我体力挺好的。”谢哥语气温和，江云歌却依旧有种被对方质疑不行的感觉，一时自尊心作祟，条件反射地反驳。
    意料之外的答案，谢正轩有些懵，难道是他想反了？他迟疑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下次……再努力点儿？”
    江云歌噎住，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对方竟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睁大眼睛，涨红着脸反驳，“不可以！”
    他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身体很虚，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不是我不行，主要是考虑到你都是29的老男人了，这种事情要节制些比较好。”
    江云歌一本正经地说着，试图甩锅给对方。殊不知这样的话听在对方耳里，究竟有多欠揍，不，是有多欠太阳。
    “老男人？29，明明正值壮年，最能干的年纪啊……”谢正轩挑眉，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抬手狠狠揉了两下对方的脑袋，近乎咬牙切齿地反驳，说到某个字时，刻意加重音量，暗示意味十足。
    “才不是，明明是你自己说的，29……老男人了。”江云歌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点火，一本正经地反驳，甚至模仿着谢正轩说话的调调。
    很熟悉的对话，只不过那时候，谢正轩能做的，只有嫉妒地人身攻击。谢正轩甚至不知道该生气对方玩笑意味的人身攻击，还是该高兴……云歌竟然还能记得他们三年前的对话。
    他垂眸望着江云歌，久久不语。倏地，他勾起唇，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行，今天咱哪也别去了，就让你见识见识，憋狠了的老男人，精力究竟能有多旺盛。”
    直到被对方近乎粗暴地扔到床上，呼吸再一次被夺走，江云歌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呜呜……不行。”江云歌用力推拒着对方，口齿不清地拒绝着。江云歌的力气其实不算小，但跟此时的谢正轩比起来，着实弱了些，对方似乎被他激起了某种暴戾情绪，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的手腕勒断。
    拉扯间难免牵扯到胸口，过重的摩擦力道疼得他倒吸口凉气，眼底瞬间泛起一层薄雾，委屈地控诉：“呜呜……好痛……你一点也不爱我，只知道自己爽……”
    四处乱摸的手微微一顿，谢正轩拧眉，有那么一瞬间的自我怀疑，似是不敢相信的疑问，又像是肯定意味的反问，“难道你不爽？”
    江云歌脸一红，小声地反驳：“才没有，我才不想要……”
    谢正轩嗤笑一声，觉得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伸手摸了把半昂着脑袋的小小歌，故作惊讶地问：“那这是什么？”
    江云歌又羞又窘，抬臂遮住自己熟透了的脸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疼是真的疼，舒服也是真的舒服，不想要也是真的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