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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也想给自己正名。他要暗示家里,以后嘲讽他不能再用“找不到女朋友”这类对他来说属于侮辱性的词汇。
“姥姥,老妈,小舅,乔伊,这是我正经交往了八十五天左右的女朋友,她叫倪末。”
他甚至想好了介绍词,至于为什么要用一个不确定的数字,原因是他跟倪末在一起的时间实在不好确定,毕竟两人从没有口头上正式地表示过要成为男女朋友,在接吻之前也把一些该做的不该做的做了一些,所以他暂时以九月一号作为基准往后计算。
他也考虑过这么介绍是否合适,在他的人生里几乎没有“尴尬”这个词,但他觉得这样会让倪末尴尬,所以他打算跟倪末商量一下介绍词。再不然他直接牵着倪末的手出现,行动大于言语,连话也不用说了,还能让家里几位先自行尴尬起来。
总之他思考了不少,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紧张了。
不仅紧张,现在还忽然不高兴了起来。
大少爷不高兴,务必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作为一个嘴皮子停不下来的人,忽然不说话了,那就是不太高兴了。
倪末自然也看了出来,但不太好当着其他人的面哄他,继续跟另外两位聊明天的晚饭。
柴暃已经带李沛予跟她妈吃过饭,现在反过来,她仍然紧张。反倒最该有所心理准备的倪末比较镇定,不是因为她已经有过两次见家长的经验,而是她现在内心莫名地平静,感觉只要沈识寒在身边,她可以面对一切场面。
在柴暃说到一半的时候,久不作声的沈识寒忽然起身,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澡”,就往房间去了。
三人目送着沈识寒消失在房门口,柴暃小声地问倪末,“怎么回事?”
倪末没说话。她以为自己差不多摸透了沈识寒的脾气,但现在却有些摸不着头脑,等把柴暃跟李沛予送走,她才跟着去了房间。
沈识寒已经洗好澡躺上了床,倪末坐到床边,他始终盯着手机,看也不看倪末一眼,故意翻身面向另一边,倪末便绕过床尾跟到另一边,沈识寒却再次翻了身。
倪末这回没再起身,直接脱了鞋爬到沈识寒旁边,他往后退,她就追,他继续退,她索性直接压到他身上。
“怎么了?”她掰着他下巴不让他再躲。
沈识寒摊开手掌直接往倪末脸上糊,正好将她整张脸挡住,“刚才不问,现在问迟了。”
倪末还是没太懂,她想推开他的手,但他的力气显然比之前的要大,她推不开,干脆将他手摁住,胡乱往他掌心亲了两下。
她这么主动,沈识寒该高兴的,但他现在高兴不起来,又立即把手收了回去。
倪末又跟过去,凑到他边上,“到底怎么了?你想要我问什么?”
他哼了声,“你就完全猜不到?”
“真的猜不着。”
他冷着脸,“我看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刚那颗枣砸我膝盖上,你都不问一句我有没有受伤。”
倪末眨着眼来回反应着,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沈识寒对她的反应更加不满,“你是觉得不需要问?我有没有受伤对你来说就一点都不重要,对不对?”
倪末经历过刚才的无言之后,忽然笑了,“暃暃跟你小舅都问过你了,你不是说了没事么。”
“噢,我说没事你就不问了,非要等到我有事,不就迟了么。”
倪末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只觉得沈识寒生起气来也挺可爱,忍不住就认错,“好,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关心你。”
沈识寒其实已经不生气了,但不想让倪末认为自己被她一两句就哄好,于是故意板着脸,蹦出一个字:“疼。”
谁知倪末问:“又胃疼了?是不是在四川的时候天天偷偷吃辣吃狠了?”
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直接翻身把倪末压到身下,贴着她嘴唇说:“都说了被枣砸到了,那肯定是膝盖疼。”
倪末哭笑不得,“不是说没事么?”
“现在觉得疼不行?以前我教乔伊滑滑板摔了,还故意说是见义勇为伤的,我就糊弄其他人,说这叫‘人体正常延迟感知反应’,现在我也要糊弄糊弄你。”
倪末好奇他怎么个见义勇为,沈识寒却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亲了好一会儿,倪末喘着气躲开:“我还没洗澡。”
“这么冷的天,洗什么澡?”
“你自己也天天洗。”
“我那是臭美,你又没这毛病,”他往她脖子上用力嗅了下,“这么香,不用洗了,实在要洗待会儿我帮你。”
倪末在他的攻势下渐渐放弃了抵抗,她断断续续跟他说话,商量要不要搬出去住。经过今晚见面,她觉得一直住这儿不太好。
沈识寒像是没听,却又听了,“搬出去干嘛?这房子就咱俩住过,我舅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直接把房租交给我吧。”
话落,他使着坏深深往里推进,倪末内里随之紧绞,再也说不出话。
沈识寒既不节制,花样也多,现在体力也因为健身跟了上来,倪末知道他皮肤薄,不想伤到他,但每每都要被迫地在他身上抓出深深浅浅的痕迹来。
隔天周末,沈识寒雷打不动地睡懒觉,醒了后又开始对着手机看资料,到中午才起来拾掇自己。